由于张燕撤走一些兵马,北门这里局势终于得到一些控制。
而这个时候,天空突然暴雨如注,电闪雷鸣,已经没有办法好好地打仗了。
于是张凉趁机鸣金收兵,将所有人马都收进城中,然后城门一关,安全了。
这一战打得不好,太多意外,也很多不利的条件,造成损失很惨重。
骑兵大部分受伤,就连周仓,都还昏迷不醒。步兵也损失了一些,如今整个蓟县的守军,只有不到一万人了。
黑山军也好不到哪里去,城外尸横遍野,鲜血染红了土地。大雨一下,变成一片血海。
这就是三国,人命如草芥的三国!
幸好粮食大部分抢回来了,接近一千匹马,每一匹马驮了两袋,差不多就是万斤的量,可以坚持一段时间了。
天上漂泊大雨,城门紧闭,黑山军也没有什么机会攻城了,大家得到一些空挡休息。
张凉当然是去看望了周仓,由于张凉一直很注重伤员的救治,因此早期开办的培训班里面就有外科大夫,专门医治这些外伤。
所谓的培训,也只是让一些原本就有一些医药知识的人集中起来学习,互通有无而已。专业能力还是不够的,只不过懂的人多一些。
因此每个部队的医药大夫都有配置,不必临时去哪里找那些赤脚医生。
张凉来到周仓的住所,医生正在给他包扎,不便打扰,于是在一旁等了一会。
没多久,包扎好了,医生出来了,张凉走上前去问:“怎么样,周仓有没有生命危险?”
“回主公,周都尉只是失血过多昏迷,如今箭头已经取出来,幸好是普通的箭头,没有毒药,好生调养一段时间,应该就能复原了。”
“那就好!”张凉长出一口气,“以后征战天下的日子还长着呢,周仓这么忠义的将领,千万不要有事。”
安排专人照顾周仓后,张凉又将几个大将召集起来,研讨下一步的动作。
根据骑兵带回来的消息,黑山军的粮草被毁掉大半,现在这种情况,双方粮草都不够了,已经回到了同一起跑线。
但是蓟县城内伤员很多,还有很多百姓,都需要救治,这也是一个大麻烦。
然后是张辽大军的进度,估计只要再过了两三天就能到了。
张凉看着门外大雨,叹道:“真希望这场雨能够一直下,这样拖过这一两天,就不用再担心了。”
田畴看了看天,回道:“主公,看这天气,这雨应该没有那么容易停歇,上天还是眷顾主公的,黑山军四处害民,哪里比得上主公仁义之师,天道是在我们这边的。”
“哈哈,听你这么一说,我感觉胜算还是蛮大的!”张凉自嘲了一下,虽然他从来就没有去注意什么天道人道的,但是不可否认,这也是一种左右胜负的因素。
“就怕因为雨天,张辽的大军也会被拖慢行程!”张凉又有点担心这个事情。
另一边,张燕也在开会讨论,几个头领都被找来了,其中李大目还被绑着。
张燕黑着脸,喝问:“李大目,你可知罪?”
李大目当场就跪倒在地上:“燕帅,我知罪,我有罪,我没有看好粮草,致使大军缺粮,罪该万死!”
看到他这么认罪,张燕能有什么办法呢,都是一同起兵的老兄弟了。
想到这里,张燕叹了口气:“其实十几万斤粮草还是其次,毕竟我们还有源源不断的粮草补充,可是,最不应该的是被张凉将粮草夺去了。”
几个头目听了张燕的话,自然知道了意思。蓟县城中居民众多,张凉治下又是爱民如子,普通的民众,也能分到粮食,所以蓟县的粮草消耗非常大。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快就没有粮草的原因,如果赵云当初不管普通民众的死活,饿死也不管,那蓟县的粮草还是可以支撑很久的。
张燕又说:“经过这么久的攻城战,大家应该也已经看到了,我们黑山军,和张凉军是有很大实力上的差距的。原本我们还可以用围城让其粮尽的办法,引发他们的内乱,我们就中取事。”
“但是现在,我们的粮草被劫走了近千担,这足够张凉军支持到他们的援军到来,我们已经没有机会赢得这次战事了。”
下边几个头领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还是张白骑重感情,他看了看被五花大绑的李大目,率先跪下来向张燕求情:“燕帅,这件事情虽然李头领有错,但是,张凉诡计多端,兵精将猛,换做是其他在座的任何一个人去守粮草,那也不一定就能抵挡住。我请求燕帅网开一面,给李头领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罗大洪也求情到:“燕帅,你看,李头领也不是一无所获,他射中敌方主将周仓,估计凶多吉少,这也让张凉军损失了一个左膀右臂,这在一定程度上来说,也给我们黑山军长了脸面。我觉得就这项,也可以免除死罪!”
于氐根看到大家这么给力,自己当然不能落后,也参加了求情的行列。
张燕正好有个台阶可以下,于是显得非常不情愿地说:“既然众位头领求情,姑且留你性命,下不为例!”
李大目感激涕零:“谢谢燕帅,谢谢诸位兄弟求情。”
于是有人来给他松绑,这样一出好戏就演完了。接下来要讨论的重点是,下一步该怎么办。
有人要继续打,有人要撤退,众口难调,各有各的理,一时之间,张燕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