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溟又问了一些阿光和阿日的事。
“爹爹放心,他们俩都很好。如今有人可以管教他们。那人,比爹爹还爹爹。”
叶凌月想到了一双弟弟,对上道门冰心,怕是他们都没法子了。
“你是说,那个叫做道门冰心的?”
夜北溟居然也知道此人。
“正是他。他……算起来和帝莘有些渊源。”
叶凌月没有提及,道门冰心眼下就是帝莘。
她不想让娘亲和爹爹再操心了。
一切,等离开了昆仑旧址后再说。
叶凌月转念一想,至少,离开了昆仑旧址后,她们一家人可以团聚了。
这算是百年来,她遇到的最好的事情了。
“道门……这门派……也罢,这些事再论也不迟。我这就去百城废墟。”
夜北溟一想到,爱妻身旁还有个姬如墨就浑身不自在。
早前也是他莽撞了,怀疑姬如墨的身份,就直接下手了。
如今想来,还是应该好好试探,那小子既然和他玩阴的,他当然也就不客气了。
想当年,只有他夜北溟阴损人,何时轮到旁人阴损他了。
夜北溟的眼底,燃起了熊熊的战意。
叶凌月瞅瞅自家爹爹,怎么觉得自家爹爹身上爆发出了强烈的战意?
夜北溟离开后,阳泉神殿可算是恢复了安静。
“云灵,多谢你了。”
云灵趴在一旁,休憩着。
叶凌月走上前去,摸了摸云灵柔软的皮毛。
想到云灵早前说的话,叶凌月就有些担心。
天命,原来也会衰竭。
那云灵将来岂不是……
“猫奴,不用你同情我。”
云灵毫不客气的甩了甩脑袋,将叶凌月的手甩开了。
它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虚伪的同情。
它,是云灵,天命的传承者云灵。
女皇之后,昆仑最高的存在,它不需要任何同情。
“有没有法子,可以救你?”
叶凌月没有被云灵的冷漠激怒。
她轻声问道。
她之前就想问,只是碍于金麒麟王在场,怕云灵不好开口,所以才选择了这个时候盘问。
“救我?凭你?”
云灵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它蓝蓝的眼珠子里,满是轻蔑。
“我是天命,素来只有我救人,没有人可以救我……除了,女皇。”
云灵的声音,一下子尖锐了起来。
“为了女皇而死,我云灵感到很骄傲。”
“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加重要。女皇,并不需要你这样的牺牲。”
叶凌月没好气着,将云灵拎了起来。
“女皇若是活着,一定也希望你‘活下去’,看住她的锦绣昆仑。”
轰——
有什么东西,在云灵的心中炸开了。
云灵,活下去。
那是它得到天命,陷入昏睡之前,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女皇的声音,威严中带着温柔。
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那样,她叮嘱着。
不是看守昆仑,也不是什么承载天命,而是活下去。
云灵和叶凌月对视着。
眼前的女子和昆仑女皇当然不能相提并论,她长得很丑,还没半点气质。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此时,却让云灵有一种,再度看到了女皇的错觉。
它一定是眼瞎了,她怎么能和女皇相提并论。
阳泉神殿外,一阵兽吼。
带着几分愤怒和不甘。
那是金麒麟王回来了。
有消息了。
叶凌月和云灵回过神来。
“出去看看。”
云灵绝口不提天命之事,它一溜烟就蹿了出去。
“真是只倔强的猫。”
叶凌月摇摇头。
云灵的内心,并未接纳她。
不知为何,它封闭了自己,也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叶凌月以为,这也是为什么它体内的天命会衰竭的真正原因。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济昆湖旁的湖畔,一头金色的麒麟气得满地暴走。
一旁的不少岩石和树木都遭了秧,东倒西歪,光看到这些,叶凌月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不用说,金麒麟王一定碰壁了。
长孙皈果然是个不好相与的。
叶凌月思忖着。
结果一问,叶凌月发现,事情比她预料的还要糟糕。
“长孙皈那老小子,直接给我吃了闭门羹,居然连面见都不愿意。老子要不是修养好,直接就把他那破城给踏平了。”
金麒麟王气得又是一掌拍碎了一块岩石。
“这不是情理中事?你别忘了,当初天命族被认定为叛族,可是有九大神殿的功劳的。长孙皈是什么品性,岂会原谅你。”
云灵慵懒着伸了个懒腰,言语里满是嘲讽的意味。
金麒麟王吃瘪,是它预料之中的事。
只有这老家伙自己才会信心十足前去碰壁。
长孙皈恨它们,甚至还恨昆仑女皇。
如果说他曾经是个忠心耿耿,那如今就是一身的反骨。
虽然答应了联合长孙皈,可云灵也知道,这件事有多么的难办。
“说的好像你能说服他似的,你有那本事,你倒是自己去啊?一只蠢猫,除了吃喝卖萌,你还会干啥?”
金麒麟王鼻孔里喷出两道粗气,恶声恶气。
云灵蓝眸一变,浑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
“两位,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兴致争吵。联合不了长孙皈,那大伙都只能坐以待毙。”
叶凌月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