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得这水卒之言,神色皆是一变。
虽不知这僧人来历,不过金山寺名头,一众散修倒是听过的,这金山寺,正在这镇江府境内,且离着水府龙宫,也不甚远。
只是这金山寺的僧人,哪里来的胆子,竟敢招惹上龙君了?
众人正惊疑着,却见得上首龙君忽的起身,周身法力一卷,化作一道罡风,竟是直接朝着龙宫外卷去。
“你等修士,尽可以离去了,老归,将那些书生看好,本君归来再用,哼!本君倒要看看,他金山寺,何时有了这般大的胆子!”
却只留得一句言语,落在殿中。
殿内众修面面相觑,不过龙君一去,这殿中肃然气氛也是变了不少。
毕竟此前龙君显露真身,吞吃书生,多少也是让众修惊惧的。
此时龙君一走,没了压力,自然放松不少。
龙君吩咐在前,归无背听了,却是对着众人说道:“诸位道友,尽可离去,今番却是我龙宫招待不周,不过有老爷出手,那劳什子僧人,不过小麻烦,下次龙君宴,却还是要继续的,我龙宫也会有好处奉上,必然不会比那玄霜果来的差了。”
归无背也会做人,前头龙君刚吓唬了一番,他这里倒是说了几句好话。
不过众修听了此言,虽对那龙君威势仍有几分后怕,但想到自家得的好处,却也心思活泛起来。
那玄霜果好处,可是不小。
似众人这等旁门散修,除了这龙宫,还有哪里能讨得这般灵物去?
众修之中,一些个胆大的,已然是做了决定,想必那龙君宴若是真有下回,只怕他们还会是在坐诸人中的一位。
顾诚此时,心思却与众修不同,虽然龙君被那金山寺僧人引了出去,但此地仍有一个归无背,况且不说老龟,若是顾诚真个妄动,难说在场的这些个修士,就不会为了讨好龙宫,出手将他拿下。
至少不说旁人,那麻三骨定然是会这般做的,他已然将顾诚领到了这龙宫死地,算是把顾诚得罪透了,哪里还会由得顾诚在自己眼前逃了去。
是以,顾诚此时虽然满心逃脱此地的念头,却只能强自按下。
这时,众修士已然起身,却是要离得龙宫去了,麻三骨也在此间,只他起身之时,犹自看了顾诚一眼,那眼神颇有几分自得,也不知是个什么念头。
顾诚此时也管不得什么麻三骨,却是尽力将自身气息收敛起来,免得被那归无背注意到。
那一众书生,犹自瘫坐在座位之上,归无背也不知是急于去看那龙君情况,还是并不担忧众书生能闹出什么事情来,只吩咐一名婢女,找来数名水卒,直将顾诚同一众书生拖了下去。
而后,归无背便出了龙宫,朝着水府之外而去,却是要去查看龙君与那金山寺僧人情况去了。
顾诚此时已然被一众水卒连带书生们,押了下去,这些个水卒,明显灵智不甚足,瞧着有几分傻气,归无背如何吩咐,他们便如何做,却是半点也不做检查,只将众书生领到了这水府之中,一处石牢之内。
那石牢瞧着也是十分的简单,里头关着多名书生,顾诚看了,不是那几个没能进得龙宫大殿,只在外头便被收押了去的书生,又是何人。
众水卒将顾诚等人领到这石牢中,便不管了,只由得四名水卒,在外头看守,转而踏出石牢,却不知去了何处。
顾诚瞧见水卒退去,心下一松,寻思着外头那龙君,正忙着对付金山寺僧人,而方才那些修士,也离去不不久,此时却是最好浑水摸鱼,已做脱身的时候。
况且他正是要去一趟金山寺的,那金山寺僧人,既然有这般胆量,敢与龙君做个对手,想必也有几分手段,这等修士,至少也不会贸然便闯入水府之中。
想着这点,顾诚对金山寺信心也足了几分,却是琢磨,等出了龙宫,去寻金山寺庇护,也不怕有什么人来寻自己的麻烦。
至于麻三骨那边,自然是日后再做清算,如今入了修行,以后时日还长,便是甜添了一个仇人,倒也没什么。
外头水卒都是没练出个人形的,法力低微的很,有的手头还是不知哪里寻来的铁锈兵器,顾诚有法器在手,这时龙宫中人,大都被那僧人引了出去,他要逃出,倒也不是甚么难事。
只顾诚刚准备使了法器,制住那几名看守的水卒,却看到起先那龙宫大殿之中,神态最为古怪的老书生,一双浑浊眸子,就这么盯着自己,似乎看出了些什么一样。
瞧见这里,顾诚心里一个犹疑,倒不是觉得这老头能坏了自己的事情,只不过先前这老头举动古怪,似乎有几分知道这龙宫隐秘的意味。
若是这老头对龙宫真有几分了解,或许要走出这地方,还能从他那里得到几分帮助。
想着这点,顾诚略略思索,便慢步挪了过去,却是尽量不引起一众颓废书生的注意。
见顾诚走来,老书生似乎早有预料,顾诚刚到他身旁,便听他道:“你要逃出这地方,须得带我一个,我知你是个身负法力的修士,不过不要以为那龙君和老龟出了水府,去对付金山寺的僧人,便觉着自己能轻易逃了出去,这水府乃是龙君道场,又岂是那么简单的,若是不得其法,便是出了这水牢,你也别想着从这水府出了去。“
顾诚听了这话,顾诚微微一怔,虽然知道这老书生有几分古怪,却不想此人眼力如此之尖,自己还寻思着怎么问上几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