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山满脸全是愧疚之情:“虽然二百文钱不算很多,可每一文都是你姊妹辛苦赚来的,爹没用,爹连累你们了。”
姜有财宽慰道:“这干爹什么事?这是爷爷奶奶存心想压榨我们。”
周氏愁眉苦脸道:“我怕你爷爷奶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姜有财不屑冷哼:“他们不善罢甘休,难道我们就怕了他们不成?娘可千万别愁得茶饭不思的,再说一切条条款款都白纸黑字的写了下来,又有族长等人的手印,爷爷奶奶他们一时是翻不起多大的浪的。”
姜大山夫妻两个这才缓了脸色,和孩子们一起享受美食。
吃过午饭,姜有财想起乌梅已经盐渍了二十多天了,该进行第二步的操作了。
盐渍好的乌梅变成了咸梅坯,把咸梅坯放入清水浸泡漂洗,待盐分脱去百分之五十左右时捞出,再用清水冲净,然后均匀铺在筛子里放在院子里,在阳光下曝晒。
晒上几天,待乌梅完全干燥后用筛子筛去杂物,入缸备用,然后进行下一步。
姜老头夫妻两个在他家大儿子摆乔迁宴席时跑去狮子大开口要孝敬钱到头来只要到二百文的供养钱,这件事传得满村皆知,让他夫妻二人变成了村民嘴里的笑柄。
夫妻两个没达到目的,还丢了一大场人,郁闷的坐在家里几天都没出院子,总是拿童氏母女三个出气。
偏偏岳大夫派人传话,如果马氏再不抬着礼物去给他赔礼道歉,他就要把马氏告到官府去。
马氏本来就一口气没顺过来,又添了新堵,整天脾气都不好,见了童氏母女三个非打即骂。
可是她不敢不给岳大夫赔礼道歉,人家岳大夫在这清水镇是有些势力的。
因此只得按照岳大夫的要求,买了不少厚礼请人抬着,并且敲锣打鼓的来到岳大夫坐诊的药铺,当着看热闹的人群给岳大夫赔礼道歉,一张老脸算是丢尽了。
岳大夫故意为难了马氏一番,这才放她回去。
马氏在众人的嘲笑声中逃回家里,一眼看见美玉正坐在自家门口摘菜,顿时火起,走过去一脚踢翻装菜的盆,并且把那些青菜用脚踩的稀巴烂,随即又扇了美玉两个耳光,咆哮道:“那天要不是你这死贱人装晕,我又怎么会去请大夫,又怎么会得罪岳大夫,全都是你这个扫帚星害的!”说罢对美玉拳打脚踢。
美玉边躲边哭喊道:“这事奶奶怎么怪我?明明就是春香姐妹两个想栽赃陷害有财,故意欺骗爷爷奶奶说我是被有财打晕的,这才有了奶奶去请大夫给我瞧伤!千错万错,都是春香姐妹的错,奶奶不应该打我!”
马氏现在是一肚子的火,像只疯狗一样,见人就想咬,听美玉这么一说,抄起一根棍子就去抽打春香姐妹两个。
春香姐妹两个号哭着满院子乱跑。
童氏心疼自己的两个女儿,赶紧去拦着马氏,却被马氏狠狠打了几下,骂她不会管教女儿,让她两个女儿小小年纪就会搬弄是非。
童氏一边哀求,一边在心中腹诽,就算她两个女儿爱搞事,还不是跟她这个奶奶学的!
家里的男人们都去干活了,只有姜老汉坐在堂屋里看着满院子鸡飞狗跳,默默的抽着旱烟,丝毫没有要去管一管的意思。
一家人正闹得不可开交时,忽然来了不速之客。
马氏他们定睛一看,来人不是别人,居然是朱夫人!
朱夫人正一脸鄙夷的看着他们一家人。
马氏赶紧将手里的棍子一扔,两只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又把有些蓬乱的头发抿了抿,笑容可掬的迎了上来:“朱夫人,您今天怎么有空来了?快进上屋坐。”
然后又解释道:“我家这几个孙女有娘生没娘教,只能我一把年纪亲自教育了。”
童氏在一旁脸胀得通红。
朱夫人一边往上房走去,一边讥讽道:“你几个孙女确实没有家教,如果有家教的话,就不会做出为了嫁到我们家勾引我儿子这样的丑事来。”
马氏的神色一滞,讪讪的陪着笑。
宾主落座之后,马氏像使唤家里的丫头一样让春香秋香姐妹两个赶紧泡了茶送上来。
朱夫人傲慢的挥了挥手:“不用了,我今天来是有事情跟你们说,说完了我就走,我不会在你们家多呆一分钟的,丢不起那个身份!”
马氏神色又是一滞,尴尬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还是姜老汉比较淡定,问道:“不知朱夫人有什么话要跟我们说?”
朱夫人嘲讽道:“你们家的美玉不是千方百计想嫁进我们朱家吗?她得逞了,我们朱家愿纳她为妾,咱们商量个日子,把她从后门抬进去就行了。”
姜老汉和马氏一听心中狂喜。
姜老汉踌躇着道:“过门的日子好说,朱夫人定在哪一天就是哪一天,只是这聘礼……”
朱夫人面无表情道:“之前我们就已经给过孩子奶奶十两银子,所以再给十两银子当聘礼也就差不多了。”
姜老汉夫妻两个满脸都是失望。
姜老汉道:“朱夫人,你家在清水镇可是首富,你说你们家纳个妾却愿意出二十两银子的聘礼,也不怕人笑。”
朱夫人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手上带的几个金戒指,懒洋洋道:“我们家是这清水镇的首富没错,可我们不是凯子呀,你孙女只值二十两银子,我们要是出多了,才会被别人笑我们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