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阔海倒下。
黑气从身上消散,像雾气一般飘散在空中,在众人不知道的情况下,返回到了杜睿的身上,然后,彻底消失不见,就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熊阔海仰面朝天,睁着眼睛望着头顶的天空,雪花飞坠,落在他身上。
他睁着眼睛,嘴角微微翘起,脸上生成了神秘的笑容,这笑容僵硬在脸上,显得颇为诡异,那种幸福的感觉不知从何而来,在他脸上显得很是违和。
他的那些同伴修为比起花冲等大内侍卫要弱上不少,有着聂远这个窥见先天之门的一流高手相助,没几下也就将那几个家伙制服,但是,他们的速度仍然赶不上杜睿,待得聂远等人想要进来协助杜睿的时候,这才发现那个不可一世的先天强者已经面带着诡异的微笑死掉了。
杜睿是怎么做到的?
没人知道!
空中那两个先天强者打得是天崩地裂,热热闹闹,声势惊人,而熊阔海堂堂一个先天强者,却无声无息地死在了杜睿的手中,也不知道是用了何种手段。
这个少年……
哪怕这个少年是他们侍奉的主子,侍卫们依旧不寒而栗,特别是个别像花冲那样是由别人安排的暗子,更是心有余悸,那种进退维谷,风箱中耗子的感觉实在是难以忍受。
能怎么做?
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聂远心中无鬼,表面上他的神情很淡定,和以往一般无二,沉默得像一块岩石,实际上,他内心翻腾如海浪,各种滋味夹杂,难以言表。
他非常清楚,杜睿正以一种一日千里的速度变化着。
这种变化是一般人难以想象的,也不是满大街的天才人物可以比拟的,但是,发展到现在这个程度,视先天武者为无物,谈笑间便让其灰飞烟灭,这样的力量,岂不是宗师级别的武者方能拥有。
十一岁不到的武道宗师!
聂远想要骂粗口!
华山派传承万年,什么要的怪胎奇葩没有出现过,所有的史书上,都没有这样惊世骇俗的存在,最厉害的一位,那是天人降世,十岁的时候亦不过是晋升为先天强者,那一位可是华山近五百年来唯一的飞升者,那是那个时代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
那样的强者,同年龄的时候亦不过是先天,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而现在,十岁的宗师!
老天爷啊!
天道运转出了问题?
这样的妖孽,难道不会被一道雷霆劈下,活生生劈成焦炭吗?
心中惊惧不已,当然,聂远的表情还是很淡定,他来到杜睿跟前,躬身行礼,这一次,他鞠躬的角度比以往的幅度要大了许多,他对杜睿有着发自内心的尊重。
并非因为杜睿的身份,而是一个武者对拥有强悍力量的另一位武者的尊重。
“殿下,那些人怎么处理?”
熊阔海的同伴有着死人,二死二伤,一人重伤,一人轻伤,这两个伤者怎样处置,聂远其实有着想法和手段,不过,他还是要问问杜睿的意见,不再像以前那般自拔自为。
“问问他们的底细,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们做……”
杜睿轻声说道。
“诺!”
聂远点头应是。
随后,他向站在殿门口的花冲点了点头。
花冲同样也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不一会,殿外便传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花冲当着那个轻伤的家伙面前将重伤的那一位一剑捅死,那个家伙之所以受了轻伤,是因为心生胆怯,在最后关头不敢拼命,现在,给他看了看同伴的下场,更是震慑了心神,接下来,应该不用什么手段便会交代吧?
“殿下,要不要出手?”
聂远转过头,瞧了杜睿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说道。
杜睿原本抬着头,这会儿,低下头瞄了聂远一眼,轻轻摇了摇头。
“求仁得仁,死得其所!”
他的意思很简单,这是岳冲想要的,比起生命,他更在乎这个。
对某些看透了的人来说,生命毫无意义,若是不能超脱,只有死路一条,命中注定的结局,所以为了寻求超脱,一切皆可抛弃,毕竟,酒色财气功名利禄所有的一切都是附带的玩意,都是没有意义的存在,那些沉迷其间的家伙只不过是不想在梦里醒来的软弱者而已。
从这一点来看,像太宗这样的人物,岳冲都看不上。
不能飞升,不能超脱,无非蝼蚁!
这就是个人选择……
对一些人来说,生命非常重要,生命中的经历非常重要,享受也重要,yù_wàng被满足也重要,在他们看来,所谓武疯子真的是疯子,反社*会的人格,一点也不明白人世间的美好,活得像一坨石头,那么就算是活上了一万年,亦不过是在井里爬行的乌龟,活得毫无意义。
聂远就无法理解岳冲。
自然,他也无法理解杜睿。
岳冲是杜睿的得力助手,在杜睿尚未像现在这般厉害之前,全赖岳冲的存在,这才能防止某些别有用心的家伙的刺探,岳冲在杜睿身边,为他省了不少事。
这样的人,难道不该救他一命吗?
这时候,岳冲已经被展飞打到了地上,不是他不想飞在空中,而是真气已经断绝,再也不能借用天地元气,不得不落在了地上。
而展飞依旧飞在空中,居高临下,剑光变成了一道道闪电雷霆,以各种角度下劈,而岳冲双脚落在地面,站在主殿外的广场内,手中长剑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