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时间之后,素凌轩心满意足地走出了充满血腥味的赵府。廖海跟在后面,手中提着赵连凯的尸体,银枪背在身后。
“还以为我遭遇刺杀是怎么回事,原来只是因为无聊的琐事,真是无妄之灾!”素凌轩唇角略含冷讽的挑起,相比于什么公主到了适婚年纪的琐事,杂家一派哪些人对自己下过手更让他在意,想起了自己从赵连凯脑中搜索到的那些名字,就不禁热血燃烧,精神亢奋。
“这些年来你们对我也算不薄,于情于理,我也该回送一份大礼了。”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叠书信,笑着将东西胡乱的塞进赵连凯的怀里,有朝廖海道:“趁天还没亮,海叔你把他的尸体扔到柳山明先生的家里,记住,千万别被人看到。”
廖海会意,点头后匆匆离去。
“杂家,哼!”
冷笑着,素凌轩的身影缓缓没入阴影之中。
……
偌大的京城里,任何人都料不到今夜的变故,唯一能在冥冥当中察觉到异样的,就只有在那遥远的星空中,与大地之上栖息的人类有着奇特关系的星辰。
只见那灿烂的星河琼宇之中,一颗黯淡无光的星辰仿佛是冬眠中受到了莫大的刺激,一下子苏醒过来,并绽放出较之前明亮许多的光泽。
而就在它出现变化的那一刻,星河之中许许多多的星辰也似乎同时感应到了它的变化,纷纷做出细微的反应。
刹那间,似乎有一种新的天象开始孕育。
区区几颗星辰的亮度的变化,对于拥有着数不尽星辰的星空而言实在微不足道,而且它们的变化也实在太多微弱,四周那些散发着璀璨皎洁光芒的星辰轻易就将它们的光芒压下,因此,它们的变化完全没有引起那些习惯夜观天象窥视未来命运的占星高人的关注。
然而,事事皆有例外。
本来要在无数的星辰中一眼观察到几颗星辰细微的变化,就算是最上级的占星师也无法做到。但是,如果事前就一直在特别的留意某些星辰,长年累月的观察其情形,这种不引起别人注意的变化就注定逃不过他们的眼睛,哪怕对方只是刚刚入门的占星师菜鸟。
总而言之,天空中那一点微不足道的变化,到底还是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
咸阳宫,占星台。
一袭窈窕出众的身影立在高高的星台上。
此处距离地面有数十米高,本就寒冷的夜风变得更加的冷峻,寻常强壮的成年人站在这里,哪怕是披上棉被也照样会被冻得瑟瑟发抖,可这个只身披着轻纱以及昂贵丝绸做成的轻而薄衣服的女人,却是以一副丝毫不受影响的姿态站在这里。
她,就是那个目睹了星辰微不足道变化的占星者。
说起来,这座由始皇帝下旨建筑的占星台,就是专门为了她而建造的,也即是说,她就是这栋占星台的主人。
同时,她也有着另一重身份——国师!
没错,她就是大乾王朝的护国法师,来自阴阳家的高人,当今始皇帝最信赖的阴阳家大巫——月神!
很少有人知道,自从占星台建造完好可以使用之后,只要天气适合观星,窥视天象,月神就一定会在夜里来到这里,观察着万千星辰中那一颗微不足道的星辰,直至夜色退去,群星隐没才姗姗离去。
今夜,她照旧来到占星台夜观天象。
于是自然而然的,那一颗长久以来都没有丝毫变化的星辰,陡然间出现的变化就全部都落在了她的眼中。
没人知道,就在她看到那颗星辰变化的瞬间,眼神中悄然绽放一抹别样的韵味。
那是长久期盼的事物终于出现的激动,也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更有对未来变化的期冀,不过其中,也有许多追寻缘由的疑惑和不解……
即便她早就期盼着这种变化的出现,并且数年如一日的等待着,但事到临头,变化真的出现时,她反而奇怪的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否极泰来,潜龙出渊?亦或者是逆天改命?”
占星台上,月神如同一颗幽兰伫立着,幽幽的目光穿过蒙着双眼的轻纱,一眨不眨的直视着夜空深处的那一颗星辰。
红润的嘴唇轻启,月神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丝的诧异。
“难道真如心姐所说天意不可违不可变?人的命数又真的能转变如此吗?”
天意变幻莫测,非是人力所能穷极,就如这浩瀚星空,天象无时无刻不在变化之中,哪怕她月神在占星术上有极高的造诣,能以天象预知到未来,可依旧看不透命运的走向,无法把握到那冥冥中的契机。
单纯的天意运转就已如此难测,更何况世间还有许多不甘命运轨迹的奇人异士,能以术法改动天心走向,为人逆天改命,所以,这星辰的变化到底是如何引起的,月神亦弄不清楚,想不明白。
“未来一如你之所料,分毫不差。只是,这样的未来……真的好么?”
轻轻叹了口气,月神的目光洒落在占星台下方,穿过被宫灯照亮的夜色,清楚的看到两道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
“是她们!看来时局真的要变了。”
月神轻转娇躯,莲步缓缓移动,走向占星台:“天象异变,东皇阁下相比也已经察觉。看来我阴阳家全面入世的时机,已经到了。”
……
咸阳宫,御书房。
当影密卫的首领章邯悄无声息地走入时,只见始皇帝正伏案批阅着奏折,可能是一夜没有休息的缘故,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