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川在刚刚查看尸体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卫生间这边的警员曾两次朝他招手,所以他让田甄和柯雪先调查尸体,自己来到卫生间看看警员们有什么新发现。
只见卫生间门口的警员有些激动的对罗川说:“您快进去看看吧,这家伙简直就是胆大妄为。我工作这几年来,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的杀人犯!他是穿着雨衣,带着手套、穿着不知道什么鞋子作案的,没有指纹、没有脚印、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这屋子就像是见了鬼一样!在作案之后,他不但在卫生间里清洗了这些作案工具,洗完了还就给咱们放这儿了!这是绝对的挑衅。”检验人员十分激动的向罗川汇报着调查结果。
罗川小心翼翼的迈步走进卫生间,看着浴缸里的雨衣,洗手台上的手套,还有浴缸里被浸染的血水。血液的颜色明明分外狰狞,但是这个卫生间却丝毫没有一片狼藉的凌乱。这证明,凶手进来清洗这些东西的时候,是有条不紊的,而不是心慌意乱的来处理痕迹的。不出意外的话,能检测出来的dna估计也只有死者的了。
罗川站在之前凶手站的位置上,看着镜子。心中暗想:以凶手这样异常的心理素质,是不是几个小时之前也曾站在这里,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洋洋自得呢?他反复循环着的钢琴曲,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杀了三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目前还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如果不是作案手法太夸张,这几乎都会让人怀疑,这栋房子里到底有没有进来过陌生人。而且他带着那么多的作案工具,被害人又是为什么会让他进来的呢?真的是陌生人吗……成功杀害两女一男,房间内却没有任何打斗痕迹,这表面看起来倒是会让人怀疑是熟人作案,甚至是团伙作案。
不过罗川心里明白,这名罪犯诡诈的狠。作案手法特殊,高调自负。所以还不能现在就确定是不是熟人作案。
至于团伙作案的可能性,罗川觉得也可以基本排除。因为团队协作的默契能达到完全不出纰漏的程度几乎是不可能的。每个人的心理素质不一样,行动习惯不一样,即便都是高手犯罪,也会产生一些因为习惯而造成的细微偏差。这个杀人现场,不像。
罗川走出卫生间,对身边的警员说:“今天这个晚上,我们谁也别想休息了。仔细勘察现场吧,争取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警员有些头疼的问:“队长,这次的罪犯不一般啊!你说他把尸体摆成那个样子,是不是心理变/态啊?或者……精神病?”
罗川笑了:“是不是精神病还得专家说了算,明天一早,我就得去拜访一位老朋友。这种病/态心理的杀人案,没有谁能比他更了解了。”
警员们通宵达旦的工作,罗川也是一刻不敢怠慢的认真分析着整个犯罪现场的线索。直到天开始蒙蒙亮的时候,他这才走出别墅,站在别墅院子的小花园里,点燃了一支烟。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的季节,露水沾在花瓣上摇摇欲坠。泥土和草木混合的芬芳能让人短暂忘记别墅内的浓重血腥味。春天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一夜没有放松的罗川稍稍感觉舒缓了一些。
而就在此时此刻的城市另一边,青山精神病院重点隔离病房的外层房门也正在沉重的打开。几名医生跟随着一位干净利落、气质不凡的俊逸男子走到了病房前。
医生们略显担忧的对男子说:“关先生,您的大名在我们这行可是如雷贯耳。可是……您即将要见的这几个极端病态者,他们曾经的罪恶也是如雷贯耳的。他们有些人会用自己的身体去攻击人,并且对此毫无痛感!他们疯起来很难控制,您确定要无防护的直接见这种人吗?”
关山随手轻轻翻阅了两下手中的档案,淡淡的开口说道:“这个37号,他说他无痛感,是真是假目前还不知道。你们叫我来,不就是为了验证一下他是不是真的精神障碍患者、有没有清醒的意识和行为能力吗?所有证据表明他毒死了邻居一家五口人,可他却不承认自己的罪行。这档案上说,他认定了自己是一个……发了霉的面包。”
看到这里,关山摇了摇头笑了:“一个面包能有多大的杀伤力?你们不用担心,直接把他带到对面的诊室去,我单独跟他谈就好。”
两个医护人员面面相觑,但是关山如此坚持,他们也只好开始准备安全防御工作,带病人到对面的诊室。
三天前院长就曾特别交代,能请来关山很难得,让他们大家全力配合。要知道,关山是当今最年轻、也是最有能力的顶级精神病学专家。从事司法精神病鉴定行业以来,鉴别伪装精神病罪犯千百位。更是犯罪心理学这方面的专家,可以这么说,任何罪犯到他手上,都没有可能通过伪装精神病而逃脱法律的制裁。不是精神病的,他一定会看出来。是精神病的,他也有引导交代犯罪过程的把握。他本来长期在国外,半年前忽然回国,在刑侦学校做起了教授。具体原因还没有人知道,但是关山的能力却代表着绝对的权威和专业。
这一次,他之所以要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来“问诊”,其实就是为了麻痹病人。一个正常人的睡眠规律是自然的,早晨四五点钟正好是一个人最困、意志最薄弱的时候。在这个时候提问病人,是不是精神病患者很容易就会露出破绽。
关山进入诊室,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他看了看桌上的录像录音设备,确认没有问题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