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对着镜子照了一下,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这个萧凌风,下手真是一点不留情,原本白嫩的脖子上,那么深的一圈勒痕,有些地方,已经泛起了青紫,看着实在吓人。
知道他内疚,她才说谎骗他的,她哪里是假装难受,分明就是真的难受,瞧脖子上这一大块淤痕,可想而知,他当时下手有多重,要是血蝴蝶不收手,自己怕是真要被他勒死。
见药膏均匀涂抹在淤痕上,祁凰坐在铜镜前,发起了呆。
血蝴蝶为什么要收手,为什么会这般在意自己的死活?
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这是为什么。
自己的记性虽然不好,却不至于连认识过的人都能忘记。
算了,想不来就不想了,有些事情,非得机缘巧合才能明白,在此之前,全是白费力气。
趁着无事,去看看凤凤,受了伤的他,总是特别惹人怜爱。
“凰姑娘,来看望容公子啦?”小丫鬟远远瞧见她,就笑眯眯招呼。
“嗯。”小丫头笑得灿烂,看在她眼里,却有些瘆的慌。
“姑娘快进去吧。”小丫鬟打开门,热情地将她迎进去。
这丫头,年纪不大,却像是什么都知道一样,她刚跨进门槛,就体贴无比地帮她将门阖上。
在屋里站了一阵,才朝床榻走去。
今日天气不错,阳光明媚,屋里却门窗紧闭,闷得慌。
她先是将窗户打开,让凉爽的微风进入屋内,才在榻边坐下。
还没醒么?
不过脸色好了许多,没有昨天那么苍白了。
“凤凤。”她轻唤,躺在那里的人却没反应。
“凤凤……”她继续唤,似乎叫他的名字叫上了瘾,一遍又一遍,“凤凤……凤凤,凤凤~”
一动不动的他,就像一尊完美至极的玉雕,集天下爱所有秀美灵气于一身。
唤了一阵,忽而不唤了,两手撑在他身体两侧,俯下身,朝他浅淡的樱色唇瓣吻去。
她喜欢他身上的味道,一种令人无比安心的味道。
就像大海一般,充满了深邃的包容,清新干净,纯澈宁和。
闭上眼,碾转反复,汲取着属于他的气息。
良久后,慢慢睁眼。
睁眼的刹那,对上一双流光荡漾的眸子,深邃蔚蓝,美轮美奂。
她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动作,轻轻道:“就知道你醒着。”
他也轻声说:“没有,我刚醒来。”
“好,你刚醒来。”不与他辩驳,只要他高兴就好。
“凰儿,你在吻我。”
废话,傻子都知道的事情。
她不进反退,加深了这个吻,狠狠蹂躏一番后,才直起身子:“是,我在吻你。”
他扬眸浅笑,像个得到奖励的孩子,“我老是偷吻我,我会害羞。”
害羞?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过,他这满脸的红霞是怎么回事?她才不会相信,他是真的在害羞。“你不知道才叫偷吻,你知道了,就不算偷吻。”
“你偷吻我几次了?”
“一次。”
“不信。”
“真的就这一次。”还被他给发现了。
“那以后多来几次,我不介意的。”
她侧过身子,靠在床头:“那要看我心情。”
他也翻了个身,面朝她道:“我喜欢现在这样。”
她点头:“我也喜欢。”
他垂下眼,眸底的哀伤无人瞧见,唯有语声柔和:“能这样与你在一起,即便下一刻就死了,我也是开心的。”
她蓦然惊慌,虽明知他不过是玩笑话,却仍是心跳加速,“你胡说什么,好死不如赖活,以后别再说这种话了。”
他似乎小声应了一句,又似乎没有。
“凤凤,到底怎么回事?我不信你会败在萧凌风手中。”这事始终是她的一个心病。
他不吭声,许久后才道:“大概是后遗症复发了吧。”
“什么后遗症?”还有后遗症,她以前怎么没有听说?
他再次翻身,拿脊背对着她,“服药的后遗症,我也是前些时候才知道。”
“服药?你之前都在服什么药?”
他的声音开始混沌,显得迷糊不轻:“一种特殊的药,不过以后我不会再用了……”
“凤凤?”
他似乎困极了,说着说着,竟然又睡了过去,犹豫了一下,决定让他好好休息,不再打搅他。
不过对他说的那个药,还是有些介意的,或许虎皮鱼会知道这件事?
但天顺赌坊在昱国,离这太远,加上她也不想再回盛京,从虎皮鱼那里打探消息是不行了。
那么,就只剩时谨了。
容凤之前的经历,他肯定知道,但她要到哪里去找时谨?加上他与自己互相仇视,愿不愿告诉自己,还尚不可知,说来说去,只有等容凤自己告诉她了。
又是三日过去,对于利麟神叶令,依旧没有任何线索。
遇事向来从容不迫的萧凌风,也难免急躁,对侍奉他的丫鬟发了火。
小姑娘哭得稀里哗啦,吓得小脸都白了。
祁凰将小丫鬟拉到房间外,各种法子都使了,好不容易哄得她破涕为笑,正要去找萧凌风,研究接下来的计划,一名山庄弟子,突然急急忙忙跑了过来,连气都没喘匀,就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险些一头栽倒,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把要说的话说了:“庄、庄主,山门前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