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凰在两人脸上瞥过,终究还是看出了点什么,不过还是没有明确说出来:“行了,既然找到你们了,那就跟我一起走吧。”
红珊自然是愿意的,但金猊却道:“恕我不能从命。”
“金猊,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才几个月,好不容易收归己用的心腹,就开始跟自己做对了。
金猊似乎也很为难,却依旧坚持:“对不起,我不能跟你走,除非我死。”
“诶,你……”祁凰气得脑袋发胀,怎么办,跟金猊打一场?
不是不可以,但她还没有把握能胜过对方。
“小公子,别理他,他就那样。”红珊在一旁安抚。
“真是要被你们这一个个的气死了。”想到晚间,某人莫名其妙跑来她的房间,非要跟她一起睡,被她连哄带骂给轰出去后,才终于消停。想着见到红珊,心情能好一些,金猊又给她来这套,再好脾气的人,都会受不了。
看气氛不对,红珊连忙打圆场:“对了,小公子,你是怎么认出我们的?”红珊对自己的易容术很有信心,甚至连金猊的瞳色都能改变,按理说不该暴露才对。
“一开始我也不确定。”虽然觉得那泼辣女子像红珊,但始终无法肯定,直到……
抬手,从红珊头上抽下一根发簪:“这是我送你的,天下仅此一件。”
红珊瞪大眼睛,没想到竟是一支簪子出卖了自己,顿时有些挫败:“啊,原来是因为这根玉簪啊……”
“所以,你要吸取教训,生死关头,所有和从前有关的事物,一概都要丢弃。”
叹一声,将玉簪重新插回发髻,红珊柔柔一笑:“或许,我就是这种念旧之人吧。”
“金猊,我再问你一遍,跟不跟我走?”祁凰再问。
还是那个回答:“不能。”
有些烦躁,祁凰拉住红珊,转身:“行,那你就一个人留在这吧。”
不听话的心腹要来何用?左右不过一件工具,她拿得起放得下。
谁知,金猊追上前,拦住她:“红珊不能走。”
祁凰真恼了:“你不愿走,也不愿红珊随我走?该不是真的喜欢上她了?”
红珊脸一红,低下头去。
金猊倒是没什么特殊表情,只是眼底的情绪翻涌得厉害:“她不过是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放她自由不好么?”
胸口被狠狠戳了一下,金猊一开口,就将她心底的自私暴露出来,不知是愤怒还是难堪,“你以为,我把红珊当做一件工具?”
金猊不说话,但眼神说明了一切。
“我怎会是那种人!”难堪被放大,几乎无所遁形。
红珊连忙相劝:“小公子,别生气,这家伙总是喜欢胡说八道,我经常被他气得头疼。”
怒火喷发,心口一阵灼烧,却在片刻后,冷静下来。
“他说的不无道理。”这次去盛京,吉凶难卜,让红珊跟着自己,的确不妥。之所以如此执着,无非还是存了私心,想让她继续为自己效力。
“小公子,你别往心里去,这家伙的话,我是一个字都不信的。”红珊说着,便要出门。
她将红珊拉回来:“你暂且留在这里,等我把事情都办妥后,再来找你。”
“小公子,我还是……”
不等红珊说完,祁凰接口道:“我看金猊伤得不轻,你就当帮我照看他。”
是啊,金猊伤得不轻,否则,她也不会冒险去偷药。
“今天出来的急,没有带多少银两。”从怀中取出几颗银钉,交到红珊手上,“先拿去用,省着点应该够了,要是不够,等天亮后去锦绣天香客栈找我。”
红珊接过,红唇一瘪,颇有些委屈:“想当初,这些银子,我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如今,却指着它们救命了。”
谁说不是呢?若是放在以往,这些银两,她也是拿不出手的,“没关系,总会赚回来的。”说着,兴致勃勃:“等事情办完了,我们去郯国,再开一家锦屏苑,只要你我联手,这世上没有赚不到的钱。”
红珊却垮着脸:“郯国是女皇执政,听说她最讨厌这些风月之事,姑娘们在那里根本无法立足。”
嗯?还有这回事,摸摸下巴,突发奇想:“实在不行,就开一间小倌馆,依然交给你打理,想想看,每天都能观赏相貌各异的美男子,该是一间多么惬意的事。”
红珊噗嗤笑了出来:“小公子这个主意好,届时小公子来坐镇,生意想不火爆都不行。”
“那赚的银子,你可要多分我一份。”
“三七分,我不贪心的。”
“我三你七,是么?”
“哎呀,小公子真讨厌,人家哪有那么无赖,要不就四六分吧。”
“哈哈,红珊你的脸皮都快赶上我了。”
“小公子过奖。”
互相调侃了一阵,祁凰再次转向金猊:“代我照顾好红珊。”
“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
得到了金猊的保证,祁凰这才放心离开。
第二日天不亮,祁凰就听到房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翻了个身,拿被子捂住耳朵。
昨日掌柜再三跟她保证,这里是镇上最好的客栈,环境一流,安静优雅,保管不会受到任何打扰。
这就是他所谓的环境一流,安静优雅?
都快吵死了!
“小公子,小公子你在不在?我是红珊啊!求你快出来见我吧!”
嗯,隐约听到了红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