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圣尊皇妃第一次感到害怕,总觉得聂初兰和平时很不一样。
“嫔妾的意思是,这条路,走到这里,您已经走完了。”
圣尊皇妃手心一颤,下意识松开了搭在聂初兰手臂上的手。
“还有件事,嫔妾要告诉娘娘。”聂初兰的声音又小又轻,“皇上在等的,并非是您。”
话落,聂初兰突然从层层裙衫下,拔出一把锋利的短刀,朝着圣尊皇妃的心口用力刺了进去。
圣尊皇妃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惨呼,便瞪着眼睛,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这一举动,吓坏了在场的很多人,就连祁凰都骇得脸色惨白,望着死不瞑目的圣尊皇妃,神思混乱。
“你……你杀了圣尊皇妃。”祁凰抬起头来,惊恐地看向祁寒:“你疯了吧?杀了她,不怕圣贤王爷报复?”
祁寒无谓地笑:“报复?朕为何要担心圣贤王爷报复?”
“你……你杀了他最疼爱的女儿!”这个理由,还不够充分么?
祁寒却笑得欢畅:“是,圣尊皇妃死了,圣贤王爷定然十分恼怒,必要寻杀了她的凶手报仇,但是,杀死圣尊皇妃的人,并不是朕,而是你们。”
你们?
祁凰心跳猛地加快,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了上来。
“今日,无论是七杀门的人,还是无垢山庄的人,都要死在这里,因为,你们都是杀害圣尊皇妃的凶手,朕虽没有能力保护她,却总算替她报了仇,想必她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什么?他竟把杀害圣尊皇妃的罪名,全部推到了无垢山庄以及七杀门的身上?
身为一国之君,却做出如此卑劣之事,祁寒的所作所为,比起昱帝来,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聂美人,还愣在那里做什么,把东西给朕拿过来。”祁寒不再理会祁凰,转而对立在圣尊皇妃尸身旁的聂初兰吩咐道。
聂初兰应了声是,弯下身,手指用力攥住圣尊皇妃头顶上的发冠,用力一拔。
一大片青丝被硬生生扯下,不过如今的圣尊皇妃,也是不会喊痛了。
聂初兰用既怜悯又畅快的目光看了眼圣尊皇妃,这才转身,朝祁寒走去,双手捧起发冠,递到祁寒手中。
手指轻轻勾起发冠,至于掌中把玩:“这场猫鼠游戏,朕玩得很是尽兴,一切都多亏了你,祁凰。”
猫鼠游戏?
是啊,怕是连独孤南璃都没料到,祁寒竟会布下如此深的一个局,自以为破了句,最终,却是入了局。
祁寒停止把玩,将发冠至于手心,用力一捏,只听咔嚓一声,发冠自中央一分为二,祁凰这才看清,那发冠竟然是中空的,里面好似藏着什么东西。
“朕一向不信天命,但对于传说中利麟神叶令的强大,朕也十分好奇,不禁便想尝试一下。”丢开发冠,将发冠中的东西取出,月色虽昏暗,但他手里的物件,却明镜生辉,如夜明珠一般,散发着绝美的光芒。
那是一枚似玉非玉,似石非石的钥匙,钥匙的四周,有磷光点点,如龙鳞的纹路。
祁凰倒吸一口冷气,原来那就是利麟神叶令。
被无数人争抢的宝物,其中一件,就在自己手中!
收起利麟神叶令,祁寒转身,一只手挽在聂初兰的肩头,细声温语道:“这段时日委屈你了,明日朕便下旨,晋封你为兰妃。时辰还早,不如陪朕下两盘棋,朕最近苦练棋艺,终于能反败为胜了。”
祁凰苦笑,幼时便听说,这位四皇子的棋术是最糟糕的,对于宫里的人来说,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就连年纪最小的十一皇子,都能轻易击败他。
说起这事,大家都觉得好笑,这世上竟有棋艺这么差的人,身在皇家,连棋都下不好,活该出不了头。
但他们哪里知道,这世上棋艺最好的,便是祁寒了。
从布局,到落子,再到收网,谁能比得过他?
那些嘲笑他的人,根本不懂,什么才叫做真正的下棋。
“凌风,你一定要撑住,不可以睡知道吗?”云绫趴伏在萧凌风身边,担心他撑不过去,只能不停的说,必听的说,好让他保持清醒。
祁凰走过去,握住萧凌风的手,输送了一些内力,但也只是杯水车薪。
他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找一个宁静安全的地方,为萧凌风疗伤,否则,他就算能活下来,一身武功也要废了。
“凤儿是个孝顺孩子,就是与你们在一起,坏了性子,从现在开始,朕不会再让任何人影响到他。”似乎是觉得昱国的皇家暗卫不足以斩草除根,汐国国君离开之际,又将自己手下的几名护卫留下,势必不给祁凰一行人留活路。
“怎么办,凰姑娘怎么办?”云绫拥着伤重的萧凌风,突然惊慌失措地大喊起来。
祁凰用力握住她的肩:“云绫,别怕,不会有事的。”
云绫却不信:“你在安慰我,你知道我们必死无疑,对不对?”
她忽而沉默,是,她在安慰云绫,也在安慰自己。
萧凌风重伤,容凤又被强行带走,她和云绫二人,根本无法对付这么多的暗卫和弓弩手。
“阿绫,凰姑娘……”萧凌风有一瞬间的清醒:“你们想办法逃出去……我……留下来,与他们同……归于尽……”
云绫嘶声大叫,“不,我不会丢下你。”
祁凰也怆然一笑,道:“为了活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等死,这种事,别说云绫不答应,我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