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离昭王府就一条街的路程,到了学堂后贺兰鸩先将南橘送去上课,自个又去拜访院长。
南橘进去后,只见里面人都三五一团的打闹,都穿着清一色的青色儒衫。
南橘环顾四周只见前排有两个空位置,她便挑了其中一个坐下。
刚坐下,只见一个胖嘟嘟的小女孩,风急火燎的跑了进来。
进来后,她停在南橘跟前,扶着桌角,喘的前气不接后气,想要说话,却气喘的说不上来,自己拍着自己的胸口,顺了两口气后,喘息道:“这位置是我的。”
南橘歉然一笑,只好挪到里面的位置。
小女孩便一屁股坐下,她还没把气喘匀,就见后面上来几个女孩。
娃娃头大姐拍了一下桌子,道:“陆柳柳,我们的功课写好了吗?”
小女孩怯怯的点了点头,急忙从书袋里翻找。
可能走的太急,她那书袋里的东西乱糟糟的,翻了好一会也没找到。
一个不耐烦催促道:“快点,一会夫子就来了。”
小女孩急得都快哭了,紧张的全身都在发颤,可依旧没停止手里的动作。
几个孩子等不急,一个一把抢过小女孩的书袋,拎起书袋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从一堆杂乱中找到她们要的东西。
拿到东西后,娃娃头大姐警告道:“不许去给夫子告状,不然有你好受的。”
言罢,几人神气十足的扭头就走。
临走前还有一个将桌上的课本,一把抛到地上,用脚狠狠踩了几下,自以为是的哼了一声,才回自己的座位。
小女孩挂着泪,委屈巴巴的弯腰将地上的书本拾起来。
南橘在心里感慨了一句,人善被人欺啊!
这时夫子也夹着一本书,手里拿着戒尺来上课。
夫子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多岁吧,却老气的留了胡子。
南橘还担心他会叫她起来背《三字经》,可惜并没有,他照平常的习惯,先逐一检查了一下学生们的大楷字,然后开始之乎者也。
南橘这才知道她被贺兰鸩耍了,她来的路上可是一直在嘀嘀咕咕的温习,她丢了七八年的东西。
夫子讲了一段后,特意停下问南橘能不能听懂。
南橘点了点头,她虽读的书不多,但《三字经》,《千字文》,《百家姓》,《弟子规》这些她都懂,若谈及四书五经,那就有点不懂了。
然后又抽人背他方才讲的,这让南橘意外发现,她旁边的小妹妹是个小才女,可惜性子有点软。
贺兰鸩不叫她跟别的小孩子打架,莫不是想告诉她不要多管闲事。因下课后,小女孩又被那几个女孩给堵了。
见义勇为也要量力而行,南橘只好叫了声,“夫子来了。”吓得几个孩子急忙逃窜。
回去后,南橘就向贺兰鸩告状。
贺兰鸩道:“这种事咱们也不好帮,反正她们欺负的不是你。”
南橘鄙夷道:“你咋就没一点同情心呢!”
贺兰鸩挑了挑眉,道:“同情心是什么?能吃吗?”
南橘翻了个白眼道:“能,那得看你怎么吃。吃了后,保管你以后都不会良心痛。”
贺兰鸩轻叹:“这问题的根本,并不在别人有没有同情心,在于那孩子。她被人欺负了,她为啥不告诉自己的父母,或者告诉你们的夫子。她一味的忍让,不就是给别人的放肆。”
有道理。
南橘又假设,“万一她告诉了自己的父母,是她父母没管呢?”
贺兰鸩淡淡道:“那便是她父母的问题了。”又问南橘道:“感觉怎么样?”
南橘纳闷道:“什么怎么样?”
反应过来后,回:“还可以,就是有点太枯燥无味。”
她上半堂课还好,后半堂直接是昏睡状态。
贺兰鸩道:“那人讲课确实很乏味,但书法不错,你跟着他主要学一下书法就好。至于其他,以后再说。”
这是还在嫌弃她的字。
南橘只好将问题回到原点,“那我方才说的事,你管不管?”
贺兰鸩道:“等有空,我去给姜夫人说说吧。”
南橘不依,“不行,明天你跟我一块去。”
贺兰鸩无奈,“丫头,你当我很闲吗?”
不,你当然不闲。但今天她多管闲事了,保不准那几个小妹妹明天会找她麻烦。她今非昔比,又不能一个打五。她这算是帮人帮己吧。
南橘没法只得拉下脸皮,撒娇道:“好叔叔,你就答应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