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她满眼的憎恨：“你是个疯子，你怎么可以拿我去抵押？你怎么可以？”
陈欢无奈道：“我……我也没办法啊，我也没想到，后面会借这么多，都怪高利贷那群畜生，他们当时也没告诉我利息这么高。”
安可大声嚎哭着。
陈欢自己打自己嘴巴：“对不起，是妈的错，你别哭了，别哭了……”
安可红着眼，嘶喊着：“你打啊，打烂自己的嘴巴，我都不会原谅你，你怎么不把自己抵押出去？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妈？”
陈欢搓着手：“妈以前对你不好吗？不是什么都为你找想？哪怕你偷东西，妈是不是还是帮着你？”
她说：“你现在哭也没用。”
安可伸手擦着眼泪，问：“你说今天是最后的期限？要是不还钱会怎样？”
陈欢缩着肩膀，怯生生道：“他们说了，明天早上来，要是不还钱，就把你们带走，把你们送到红灯区……”
安可吓得全身发抖。
她冲起来摇晃着陈欢的肩膀，哭喊着：“你怎么可以拿我去抵押，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我不想去什么红灯区，我还这么小，你不能毁了我啊……”
陈欢也哭了。
她无奈道：“妈也没有办法啊，现在把全部家当拿出来别说10万块，一千块都没有。”
安可憎恨的瞪着她：“那你就要让他们带走我吗？”
陈欢心疼道：“你是妈的女儿，妈怎么会把你交给他们？你等等，我先给你爸打个电话，我让他想想办法。”
陈欢拨打了安华的电话。
安华正在修桥，刚有空吃饭，坐在旁边的石头上啃着硬邦邦的馒头，旁边还放着脏兮兮的半瓶矿泉水。
比起几年前，他瘦的只剩下骨架子，一张脸更沧桑了，皮肤蜡黄，双手干裂，一双眼睛还有些浑浊。
手机响起。
他赶紧接了电话，擦了一下嘴角的馒头屑：“陈欢，我晚上就把这个月的4000块工资打回去，老板说我勤快，够吃苦，涨了我的工资。”
陈欢尖酸着吼：“四千块能干什么？够我们母女吃饭还是买衣服？四千块你就开心？满足？你真是一个没用的男人。”
安华抿了抿灰白的嘴唇。
电话那边。
陈欢继续扯着嗓门喊：“我现在要10万块，你想办法，不拿出十万块，你就别想再见到我和女儿。”
安华吓得不轻：“十……十万块？你……你怎么突然要这么多钱？”
陈欢有点心虚，她烦躁：“你问那么多干嘛？”
安华开口：“是十万块不是一千块一万块，我当然要问清楚，我干了大半辈子都没有赚这么多钱，家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陈欢吼着：“你也知道干了大半辈子没有赚到10万块钱？我跟你了这么久，我享受过什么福？女儿享受过什么福气？要你十万块已经算少了，这十万块，是你欠我跟女儿的，限你明天早上之前，把十万块打回来。”
安华老眼落泪，哽咽着声音：“你这是要我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