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香玉侧过头,看着兄妹俩那几乎一模一样的表情,不由笑了。/33/33545/
“别担心,事儿很顺利,后天早上,我们就去县城。”
“真的?”葛颐颖很是激动,一下子就扑到姚香玉的怀中了。
姚香玉摸摸她的头,笑道:“自然是真的,以后你们就住在城里,那边热闹,作甚也方便。”
葛颐颖抬起头,面上有点忐忑,“婶,你不管我们了吗?”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有些发紧,眼眶里隐隐闪着泪光。
“你这丫头,就是想太多。”姚香玉有些无奈,葛颐颖这丫头,心思就是比较重。
“才不会呢。”葛颐颖咕哝着,却没再多问什么。
葛项鸿想了想,“婶,我们要准备什东西吗?”比如原来的户籍文书之类的?或是原籍哪边,父母姓名等。
文书是没法,但是原籍和父母姓名,这都是虚构的,就要对好口供。
孙平凡听葛项鸿问的这些,也才发觉他和姚香玉确实漏了不少事儿,这确实要对好口风。
于是几人围坐一处,讨论起来。
原籍倒是好办,他们明显是京城口音,而京城口音并不只是京城人士,京城周遭的县镇也是同种口音。
姓氏的话不用纠结,主要是名,绝对不能跟原来的车上任何一丝关系,又不能过于离谱。
这一讨论下来,葛项鸿父母的性命以及祖籍等都编造得差不多了。
京城是北方,明溪是南边,相隔万里,想要证实,无疑是难上加难,被拆穿的几率极小。
接下来轮到柳伯柳婶,两人原来是下人,且无关紧要,被盯上的可能性不大。
为了谨慎,姚香玉他们商量后,决定让他们另外造一册户籍,然后以雇佣的形式去照顾葛项鸿兄妹。
商量结果大致如此,明天熟悉一下,到县衙后,说的时候不至于磕磕巴巴的,遭人怀疑。
“对了,小鸿,这草纸的方子,你说一下,可以将你思考的相关内容都写下来。”
孙平凡提议道,“我估摸着卫大人还会找人专门改进以期能制出更适合贵人们使用的草纸。”
葛项鸿点头,他一点都不意外。
他做的这两种草纸,对于那些贵人来说还是太糙了。
毕竟他曾经是那个阶层的,了解里头的门道。
这草纸最好是制作得雪白,手感柔软细腻,若是能带上香味或是图案就更好了。
瞧,有钱人就是这般奢侈,不过是个卫生用品,也要如此讲究。
葛项鸿兄妹一番流离颠沛,过去的富贵生活,犹如是梦境。
一路走来,身上的气质被磨平了不少,而这一年多的山野生活及其劳作,让他们兄妹更是脱胎换骨。
现在把他们带到城里,在卫千重夫妇的面前接受审查,顶多也就觉得他们的家教好,受过诗书熏陶,又怎会想到他们曾拥有过富贵生活呢?
“关于改进的一些想法,我会也写下来的。”葛项鸿有些犹豫,“就是我写字的这个纸,方子也要给出去吗?”
南方的读书热潮不如海东府以北的地区,这纸制品自然不如北边五花八门。
但葛项鸿对于自己制作出来的这纸,却是非常喜爱,认为并不比京城那些被追捧的纸差到哪边去。
“这个看你自己,卫大人那边只要草纸的配方。”孙平凡倒没给葛项鸿出主意,那是他的东西,他自己分配就好。
葛项鸿没说话,他心里自然有安排,问那话不过是确认下罢了。
孙平凡和姚香玉都没有多想,葛项鸿有心眼并不奇怪,他们也不在意。
他有心眼才好,以后才能立起来。
他们两口子能帮的有限,最终还是要靠他自己。
一天的功夫,桃花潭的地也没法全侍弄过一遍,不过后天早上,姚香玉他们走的时候,却是下起了小雨。
地里是不用浇水了,但他们出山却是麻烦了。
这回可是大搬家,葛项鸿兄妹的东西、柳伯柳婶的东西,只是一年多的功夫,他们也添置了不少物品。
每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东西,再戴个宽大的斗笠遮雨,然而行走山林间,整个大腿以下都是凉飕飕的。
那裤子吸水后,贴在大腿上,重量可不轻,对于葛项鸿他们来说,犹如负重前行,这不累得气喘吁吁。
孙平凡本来是要让白风一家子送他们一程的,可是姚香玉不同意。
就是要这般,葛项鸿他们才会印象深刻,珍惜县城的生活,此生不忘。
若是葛项鸿他们因此而抱怨上,那就说明他们是些狼心狗肺的小崽子,白对他们好了。
一路到了水库镇,姚香玉见葛项鸿他们四个累得不行,浑身湿漉漉的,硬是一声不吭。
她心里满意,便付了钱寻了户人家,稍微擦下身子,换上干爽的衣服鞋子。
从水库真去县城,幸运的,他们叫到两辆车,那车上搭了棚子,虽说外头细雨绵绵,但淋不到雨,即便速度慢,也不是无法忍受。
一直晃悠到午时才到县城外,老远地就看到卢捕快在一处山坡上等着。
孙平凡跑过去道谢并致歉,而后邀请卢捕快共进午餐。
卢捕快随孙平凡那走到车前,看着车上的几人一眼,心道不错,这几人的模样气度确实不像乡下的,难怪能制作出草纸来。
“大伙赶路辛苦了,我做东请大伙吃顿饭。”卢捕快有心交好葛项鸿他们,笑着说道。
不说别的,起码草纸能多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