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妈妈吃惊,“九王直言了?”
“可不是?这才真让我苦恼。”
说者满面忧愁,“现在琼姐儿才得知身世的事,我还不便直接问她。她素来又敏感,再多说几句,怕是就明白了。”
“可这样瞒着表姑娘,真的好吗?”
董妈妈语气不定。“老夫人,如果九王从中搅和,那表姑娘同景凡少爷的亲事还真不一定能顺利。
何况,事情闹大。对表姑娘的名声也不好。再者,那位左谷蠡王,可还虎视眈眈着呢……”
提起这人,周老夫人脸色就更难看了,“过几日。就是突厥朝臣进宫之日,他是准备以左谷蠡王的身份出现京师了。
不成,你让人备车,我要去趟公主府,这个亲事再不定下,真要夜长梦多。”
说完,站起身来,不成想脑袋一阵晕眩,差点跌倒。
董妈妈连忙搀扶,着急道:“主子。您还病着,先别出门了。”
周老夫人按着亲信胳膊,摇头:“这事可不能拖,上回呼韩邪的话难道你给忘了?
他是使臣,又是那等身份,若当朝提出和亲,琼姐儿可还有自由?
那样的话,可就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而且,现在还有九贤王,琼姐儿招惹到他们。再想独善其身,怕是难了。”
“容老奴道一句,老夫人您这样瞒着表姑娘,她若是知道真相。愿意同韩公子离开呢?”
董妈妈壮胆说出这猜想,毕竟这样隐瞒表姑娘,替她做出决策,怎知将来表姑娘不会心有怨言?
“这事可由不得她,琼姐儿只能留在京城。”
周老夫人郑重其事,横了眼身边人道:“你不过是一知半解。琼姐儿的身世要真有这么简单,我会舍得这样瞒她?
再说,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她什么心性我最了解,所以我才让老大媳妇去说,就是不忍心看她难过。边塞那种地方,不合适琼姐儿,当年已经有了一次悲剧,何必重现呢?”
她对陆思琼是真心的疼爱,自然不愿对方去受苦。
陆老夫人叹惋后,挥手道:“去备车。”
董妈妈只能应声,出去寻廊下婢子去传话。
等再回来时,见主子气色极差,又因劝不动,就只奉上热茶,没有多言。
“表姑娘要知道您这般为她,定是感恩的。”
“我要她的感恩做什么?”
老夫人抿唇,似陷入了回忆,唇角却带上了笑意:“当年袁氏抱着琼姐儿来府里时,我第一次看见这孩子就觉得她与我们周家有缘。
可惜琼姐儿命运多舛,托生了那样的命,而她若知道了真相,这以后要怎么面对?何况……”
以那人的性子,若知道世间有个琼姐儿,会使出怎样的手段?
京中必无宁日。
说起当初,董妈妈亦跟着附和,“表姑娘是逢凶化吉,当年得幸留下,将来必定是要大富大贵的。
有您和世子夫人,就算陆家得知了真相,也定会认下表姑娘,好好待她的。”
“唉,这事终归是咱们对不住陆家。”
周老夫人是明事理之人,对德安侯府心有愧意,念起早前来府里的陆老夫人,又吩咐道:“你将前几日东宫送来的几匹绸缎送去侯府,亲自过去,便道是我的一点心意。
待他日我身子痊愈,定亲自过府拜访。”
“是,老夫人。”
董妈妈应声迟疑:“那公主府那边,老奴?”
“你不必跟去,陆家的事要紧,琼姐儿今儿还要回去的。”
周老夫人搭着对方的手,再言道:“你扶我进屋再换件衣裳。”
装扮得体,犹且面色苍白,然还是出了府。
周嘉灵好容易在朝华楼应付完母亲,匆匆赶来时,发现欲要服侍的祖母竟然不在,闷闷的往暖阁去,却又被人拦在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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