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顺心里气结,面上却不表现出来,反而是堆起笑脸,来到刘子羽背后,开始温柔的给他捶背,“刘老,您老这么大年纪,跟我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一般见识,说出去,我固然没面,您脸上也不好看,是不是?
事情已然闹到这步田地,我身边的其他人,都不中用,只有刘老出面才行。这就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吧。刘老顾全大局,一定不会跟我计较此前的过失的,对吧?”
刘子羽浑身汗毛都炸了,连忙起身,避开黄顺,连连说道:“好了好了。不用你拿出哄女孩子开心的招数来对付我这个老头子。谁让我们长老家族有眼无珠,偏偏看上你了呢。我只有自认倒霉了。说吧,让我做什么?”
黄顺说道:“我也不让你们去鸡蛋碰石头,我只想让你们出面,警告一下对方:不要做得太过分。不然,我不介意出手,废掉司马氏。对天命来讲,这个司马氏没了,还会有新的司马氏出来。但对墨门,另一个司马氏,他们就未必能认准了。”
刘子羽点头道:“以此要挟对方,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你跟曹氏关系甚密,由你说出这话,他们不信也得信。”
说完,刘子羽砸吧砸吧嘴,突然说道:“现在就动司马氏,未必不是个好主意。主公完全可以考虑。”
黄顺摇头道:“我们也不希望大海捞针的去寻找另外一个司马氏。现在,围绕着一个确定的司马氏,两边掰手腕,我们至少是主场作战,还能借助曹氏的力量,形势对我们更为有利。没有必要强行改变现状。”
刘子羽说道:“一切听从主公安排。没事的话,我这就去忙了。”
从刘子羽处出来,黄顺刚回住处,早有马谡、向充、林卓、庞尚四人在等着他。
“看你们的脸上,就写着有事。”黄顺伸手拒绝了上前给他换衣的丫鬟,笑道,“咱也别干坐着了,出去找个地,边吃边谈吧?”
“好啊!”马谡第一个响应,“吃饭喝酒多没意思,我们找一处楼馆,舒舒服服的泡个澡,再叫一个技师给我们浑身按摩按摩。也不碍着我们谈正事。你们说,怎么样?”
黄顺上前踢了马谡一脚,说道:“我早就说过,谈正事的时候,不能去风月场合。那里龙蛇混杂,极容易走漏消息。你这猪脑子,都忘了?”
马谡委屈的捂着头,解释道:“我们是来跟你说那个丁奉的事的,就算走漏消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庞尚紧接着也说道:“我的事,可以晚上回来再说。既然谡哥有兴致,我们就出去玩一次,也没什么。”
如此一来,黄顺也没话讲,点头同意马谡的安排。
这阵子对付西域刺客,神经高度紧张,确实需要好好放松放松。技师温柔的小手按在背上,黄顺舒服的差点就睡过去,只顾着享受了,哪还有半分心思听马谡的说话。
马谡也好不到哪里去,刚开始没多久,就嬉皮笑脸的提议:这个时候说话,太耽误享受了。按摩结束再说吧。
黄顺只是懒懒的抬抬手,根本就懒得开口说话。
……
等他们终于打起精神来谈正事,已经是衣冠整体,坐在福苑酒楼的雅间里了。
“顺哥,你让我们打探的那个丁奉的消息,我们已经圆满完成任务,就差把丁家的祖坟给刨了。”在楼馆里爽完,浑身轻松的马谡,这时候开始向黄顺表功了。
与马谡相比,黄顺也没好到哪里去,懒懒的拿着酒杯,示意马谡继续说下去。
丁奉,庐江安丰人,仗着家里有财有势,从小就横行乡里,虽然称不上无恶不作,却也是恶名在外。
后来,丁奉遇到孙策,他的武勇,被孙策看中,就此加入孙策军中,做了普通军校。
丁奉先后跟随过程普、周瑜、甘宁,屡立战功。在荆州大战时,更是有轻装直进,深入曹军后方,碰上曹军的一个运输小队,斩获颇丰的战功。后因长相俊俏,被孙权相中,调至宫中做了侍卫长。他与孙尚香的交集,就从这时开始。
要说丁奉为人,确实有值得称道的地方。虽然小时候顽劣不堪,但长成之后,却变得乐善好施,为人重义气,讲诚信。
最关键的,他很有女人缘,柴桑城内的楼馆红牌,都愿意伺候他,甚至有的愿意为他降价,背地里再偷偷把差价补上。
听到这里,黄顺都忍不住嫉妒起来:自己号称风月老手,长相自认也不差,在那些风月红牌面前,都没有这般待遇。那个丁奉,竟有如此魅力!难怪孙尚香会看上他。
“他跟孙尚香的关系怎么样?这个才是重点,净说些有的没的。”黄顺没好气的打断马谡的说话。
马谡知道黄顺的心思,当初他也是如此不忿,便忍笑继续说下去。
在江东地面上,孙尚香等若是金枝玉叶,丁奉能被孙尚香相中,若真能娶到孙尚香,那丁奉的仕途,从此就是青云直上。
单冲着这点,那丁奉就没有拒绝的理由。但要是说到感情,在马谡看来,那个丁奉,未必就喜欢孙尚香。更大的可能,是孙尚香剃头挑子一头热。
毕竟,孙尚香那种风风火火的性格,还真不是大多数男人的菜。丁奉也是更喜欢温柔可人的,这些通过丁奉经常光顾的楼馆红牌就可以推断出来。
听到这里,黄顺心里说不上是喜还是忧。喜的是,那个丁奉对孙尚香没多少感觉,自己就还有机会;忧的是,若让那个孙尚香知道,不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