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一白身着白衣,配上干净的脸庞,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做饭的。
可事实很出人意料。
在他家的院子里有一个灶台,烧柴火的那种。
他一个人添柴烧火,一个人炒菜。
无论是火候的控制,还是从锅里散发出来的香味,都说明了符一白的厨艺。
他聚精会神,姜楠在门口站了一会,他也没有抬头去看。
等姜楠走了后,他才瞟了一眼。
然后,他朝着灶台里添加了柴火,洗了把手,快速的切菜。
哒哒哒的脚步声传来,符一白头不抬的道:“今天是初一,我又不是长辈,不用来给我拜年。”
“谁来给你拜年了?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十足的一个家庭主妇。”
赵响一屁股坐在了灶台前,竟是拿起了柴火帮忙烧起火来。
符一白瞅了一眼赵响,他轻哼:“无事献殷勤,不是好事。”
“小半年不见,我来寒暄寒暄不成吗?不管怎么说,咱们是一起长大的。”
赵响跟着哼道。
接着,他又道:“你这大清早的,做哪门子饭?”
“有客人远道而来,怎么也得准备一翻。”符一白道。
“那这把剑呢?”
赵响指了指案板上的竹剑,“你天天背在身上,拿下来做什么?”
“不背剑,让人觉得你更像一个家庭主妇?”
听着赵响讽刺的话,符一白一点儿也不生气,他反倒笑了笑。
这笑容落在赵响的眼里,赵响后脊梁骨猛地一凉。
他当然明白符一白为谁做饭,也知道这把剑为谁而准备。
可,赵响还是说道:“其实你这样很虚伪。”
“我虚伪?”
符一白在锅里倒上了油,将切好的菜放进锅里翻炒。
“莫先生早都说了杨辰是咱们竹青村的人,你却说有客人远道而来,说你虚伪都是轻的。”
赵响道:“严重点来说,你根本不将莫先生的话放在心里。”
“符一白,我就问你,你是怎么想的?”
“规矩不能破,今天是初一。”符一白这样子回答。
赵响眉头紧皱:“可你亮剑就是在试探规矩!”
“没人破坏规矩,这把剑会安安静静的躺着,有人破坏规矩了,那这把剑就要出鞘。”
“以武力来压制,是最好的办法,也是最快的。”
听着符一白的话,赵响恼火,“符一白,你当你是谁?”
“莫先生还在呢,真以为自己是先生了?”
“心平气和,不然你烧的火会变得旺盛,火候过了,炒出来的菜不会可口。”符一白淡淡的道。
“我告诉你了,杨辰不会吃你的饭菜,也不会承受你的利剑。”赵响道。
“你不应该来找我,你该去北山陪着赵爷爷,他一个人很孤独。”
又一盘菜出了锅,他闻了一下,脸上露出满意神采,然后,他道:“有人帮忙烧火,效率提高不少。”
“你信不信我砸了你的锅?”赵响冷声道。
“你可以动手,如果动手了,那么,我这把剑同样会出鞘。”
符一白继续切菜。
赵响有一肚子的话,此刻却无从说起了。
他更加的气恼,起身要离开。
不过,想了想,他低身将柴火塞满了灶台。
由于一次性加的柴火较多,冒出来了大量的烟。
“哈哈。”
赵响得意的大笑,跑开。
“混蛋!”
难得的,符一白骂出来了一句脏话。
……
竹青村的村口有一条河,河面挺宽,河水异常清澈,甚至可以看到薄薄冰层下的游鱼。
都说水至清则无鱼,这句话不适合用在竹青村。
姜楠来到了河边,她所站的位置有不少脚印。
寻常时候,莫先生都会在这个地方钓鱼。
姜楠所看的是断成两截的鱼竿。
这是莫先生在年二十八那天听说杨辰不来后,生气摔断的。
这根鱼竿跟随了莫先生数十年,寻常时候一般人摸都不可以摸一下。
却被莫先生摔断了。
可想而知当时莫先生有多大的火气。
“唉。”
姜楠轻声一叹。
她扯来了一条绳索,绳索的另一头连着一艘小船。
小船靠岸,姜楠跳上了船。
摇动着船桨朝对岸而去。
到了对岸,姜楠站立小船上等待。
不多久,她看到了两个身影,分别是杨辰和陶潜。
那一刻,姜楠的眉头是紧锁的。
尤其是在杨辰走近后,她从杨辰脸上没有看到丝毫情绪后,眉头锁的更紧,心头也是发出“咯噔”一声响。
她在老祖奶面前总是说对杨辰了解的浅显,接连强调两次,老祖奶却说她对杨辰了解的深。
她看杨辰一张没有表情的脸,仿佛是看到了杨辰内心无法压制的怒火。
“来了。”
姜楠开口道。
“嗯。”
杨辰点点头。
在杨辰旁边的陶潜看向姜楠,他很想解释两句的,但是一个字没说出口。
“时候不早了,上船吧。”姜楠道。
杨辰跳上了船,陶潜紧跟过去。
“第一次听说你要来村子,莫先生亲自撑船,结果他只见到了周穆青和霍良,年二十八那天他又来等了,就在对面,一边钓鱼一边等待,等的结果是你不来,所以……”
不用姜楠说,杨辰已经看到了对岸断裂成两截的鱼竿。
“那是莫先生最喜欢的鱼竿,伴随了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