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长桌来不算,花小宓又拿出一张小杌子,一屁股坐了上去。
台下众人一看便奇了,他们要看得是打架,动手打架好不,怎么坐起来了?
“诶,我知道了,这位花道友定是要作法,此法繁复需要坐着来。
你们也不想想,她可是鼠长老请来的外援,肯定有两把刷子。”有人自作聪明,猜想着说道。
可很快,这人的说法便被花小宓接下来的做法给打翻了。
此时的花小宓又拿出了一个小罐子,倒出一杯奶白的液体,放入嘴里,轻抿了一口,十足悠闲。
众人问:“花道友,你在作甚?方才你不是答应了我等,要出手作法吗?”
花小宓却是点头,“我已经作完法了。你们看。”说着她手指往前一点。
只见高大山魈旁边闪过迷人灵光,三两只像熊瞎子一样的守护傀儡挡在了它旁边,接下了巧乐的刀刃攻击。
再见巧乐身旁倏得出现几只猛虎傀儡,虎口大张,“嗷呜”两声,一只上跃,一只下窜,撕扯起她的袖口裙摆。
花小宓喝了两口鹿奶,只觉一阵通体舒畅,索性又倒了一杯,对着前方扔去,呼道:
“招财进宝,接着。
你面前那位道友不是一直都馋着咱的鹿奶么,那你还不赶快送与她尝?”
只见山魈长臂往后一伸,粗长的手指间便夹着一杯微微冒着热乎气的鹿奶。
趁着前方巧乐还被几个傀儡缠住的空档,猛地一甩手,将那杯鹿奶不偏不倚正好泼在了她的脸上。
偏偏此时,巧乐身形微滞,几只傀儡撕扯开她的衣袖,咬破她的裙摆,倒未露出点肉色,只是狼狈不堪。“
“啊!你们太过分了!”
巧乐自小便在山门长大,极少出山门,性子也说得上单纯,从未受过如此对待。
此时当着人面,只觉脸面尽失,也不管是不是在比赛,哭着飞下了擂台,不知跑去了哪里。
花小宓面色呆滞,不是吧,这么容易哭?
刚才不还说要给她点颜色瞧瞧吗?
此时她却觉得那个巧乐实在矫情,要打架就得挑省事的来,不就扯扯衣服泼泼水么?
心里不高兴,那打回来好了。
还哭?哭有个屁用啊,要是真的生死大战,谁管她哭还是笑的,上去一刀结果了她的性命,看她还哭不哭?
咳咳……还是说她此番做得当真不妥当?
花小宓在心中思量,台下却已经骂翻了天。
“这姓花的好不知羞耻,心思恶毒,手段狠辣。
这只是在擂台上便如此蛇蝎,若是台下恐怕更得侮辱折磨于人。”
“可不是,人家一个姑娘家,面皮薄得很,那脸上梨花带雨,可真怜煞人啊!”
“元字号擂台,开淮峰花洛胜。”
花小宓虽赢了比赛,却失了人心。
她的名声以风一般的速度被传的恶臭。
曼音水榭是大派、正派,讲究个光明正大、行事磊落。起码明面上得是这样的。
花小宓这般行事,隐隐有些挑战大派的底线,而且众人向来都是站在弱者的一方。
巧乐长得好看,还哭得那么悲惨,任谁看了都会怜爱。
花小宓这方,山魈凶悍,傀儡一个比一个威猛,还都长得丑兮兮,
若不是此时擂台上有结界挡着,恐怕他们早被唾沫星子给喷死了。
被人就差指着鼻子骂了,花小宓还是有点讪讪的。
但想到了宝物,她还是秉承着脸皮得厚心得硬的道理,嘴角一咧,腆着脸伸手对着台下众人道:
“诸位,刚才我已出手作法,现在该是诸位兑现承诺的时刻了吧?”
言罢,众人纷纷一愣,似是没想到她在被讨骂中还能说出这番话,原本有些消停的骂声又开始了新的一轮。
“我们是让你亲自动手拿起法器掐起诀,不是让你再挥出几只灵宠来挡在身前的!
怪不得这人不把灵宠放在眼里呢,原来灵宠这么多,老天真是无眼……”
原来台下众人竟是把那些个傀儡都当作了灵宠,只当花小宓运气好,会点驭兽之术又寻得些好灵兽罢了。
总之说来说去,无人兑现承诺,无人把说好了的法器法决送与她。
虽站在台下,却好似立于山巅,唾骂着阴私肮脏到了沟底的花小宓。
不由大快人心,升起一股莫名的优越感来。
“啊呸!当真是恬不知耻,尽作些阴私手段还敢讨要吾等宝物?你想得倒美!
我便是将东西毁了,也绝不会让你得到!”
说着,这人还当真将自己的一把伞形顶阶法器给活拆毁坏了。
这性子……还真火爆啊!
花小宓多看了这人几眼,方正脸,好似刚正不阿,算是有几分傲骨。
当然,她并不赞同这般做法,浪费可耻!
有了人开头,也有人跟着效仿毁了几把法器,大多都是性情火爆和少出山门的年轻修士。
他们这样自以为品行高洁,傲骨自成。
高台之上,点评台上坐着观看的、颇会几分炼器之术的嘉智真人却大骂出了口:
“什么玩意儿,法器炼成不易,如今非毁在敌人之手,却毁在自个主人手里,一个个的都修成了傻子了!以后都别想我给他们炼器!”
元和真人却笑道:“非也,我等修士便是修得一身傲骨,昂首立于天地间,行事自当坦荡磊落。
那几个孩子许是做事鲁莽了些,可心还是好的。可见我门派教导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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