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宓将视线落到了体内第二颗金丹上,灰濛濛的,像是个阴影。
从它出生的那天就安静如鸡的待在原地,没有吸取半丝灵力,花小宓忙着各种事,当然也没空去打理它。
直到现在,她才能仔细观察这颗阴影丹。
长相……平平无奇。
挥着神识小爪上去戳了一戳,没有反应。
两颗金丹距离很近毕竟都在同一个丹田里,她丹田又不大。
金色的这颗转的犹如风车,灰色的兀自悠悠,形成了极大的对比,花小宓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险些成了斗鸡眼。
突然,她心里升起了一个大胆的疑问,如果灰丹不吸收灵力,那会吸收什么?
疼痛使她脑袋瓜子不灵敏,揪眉思索着。
“其实吧,我们之间并无深仇大恨。要怪就怪你为人下作,品性低劣,看你好我就不高兴,去死——吧。”
在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特意顿了一顿,带着浓浓的杀意。
花小宓猛然感到脖子一紧,嗓子里的空气开始慢慢往外抽。
开始了。
长了一张不讨人亲的脸这怪她咯?话说她自认为长得还挺好的。
或许是看到她毫无反抗之力,花绮菡也松了心防,目光放空,嘴上喃喃着不知在说些什么。
说至酣处便会发出吃吃笑声,配着她越收越紧的双臂更显惊悚。
其实花绮菡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如果不是语调略显诡异,听在耳里还真是一种享受。
仿佛能透过声音看到她那张甜美可人的笑容,眼睛弯弯,就像月牙那般美丽。
月牙。
她突然想起来了,那天她生——咳咳,这颗灰丹出生的时候,好像月华很盛,金丹在碎裂之时吸收了无数月华,这才倒映出一颗像是阴影的灰丹。
月华……月华……
花小宓闭着眼,五感大开,既然不能用神识,她便用身体去感受。
其实她的身体很难放松,花绮菡掐着她的脖子,她怎么可能放松安心去赴死?
好像,没有月华。
是啊,她施出的雷电遮住了天,斩破了云,月亮早就躲起来了。
“你的喉咙是铁打的吗?怎么还不死?”脖子上的力道又变大了几分,声音带着阴狠。
花小宓张开大嘴,吐着舌头,但她的眼睛一直都没有睁开。
月亮……出来,我需要你……
她说不出半句话,但却在心里重复了千百遍。
花绮菡的动作猛地一顿,鼻子抖动,像小狗那样趴在她身上嗅了一圈,疑惑道:“什么味儿?”
她头部淡淡的阴影映在花小宓身上,随着她的晃动,也在张牙舞爪,犹如鬼魅。
她一愣,起身,发现眼前不再是漆黑不见五指,浮上了一层朦胧亮光。
抬头一看,一轮圆月挂在天际,她心一惊,又低头望向花小宓,却见对方全身笼罩于月光下,白的发光,一时晃得她有些目眩。
对方紧闭双目,细长的睫毛在抖动个不停。
对此,花绮菡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多,又加大手上的力量,她一定要尽快杀死花洛!
然,她始终还是慢了一步。
只见趴在地上的花小宓猛然睁眼,原本漆黑的瞳仁倒映着圆月,绽放着异样的光彩,她直直扎进这双眸子里便再也拔不出来了。
渐渐地,花绮菡的眼睛的徒然瞠大,瞳孔扩散,泛着柔和白光,有些僵硬的脸庞也缓和下来,嘴角上翘,像是见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嘴巴蠕动,不知在喃喃着什么。
“扑通”一声,她倒在了地上,含笑而去。
若不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诡异奇香和黑色邪气,那安详的脸庞还真像是睡着了。
花小宓杀了她,用月华。
月亮听到她的召唤,露面,丹田里的那颗阴影灰丹吸取月华,月华渡在金丹之上,狂暴的灵气开始变得柔顺。
她的身体不再疯狂吸取灵气光点,运转功法开始慢慢梳理堵塞的经脉。
将灵气一点一点的提纯,放出杂质,最后输入丹田当中,金丹滴溜溜的肥了一圈。
又肥了一圈,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变肥。
花小宓紧张了,父亲曾言,进食当细嚼慢咽,娘亲曾语,不可暴饮暴食。
金丹这么个涨法,不是爆炸,难道还要再生个灰丹出来不成?
开什么玩笑!
孩子不能随随便便生,丹更不能随便!
“小花~原来你在这里,叫我找的好苦哇。@_@”
程白易的声音响了起来,然后跟着两只动物,一堆傀儡,齐刷刷的围在她四周。
没错,围观,她依然趴着,衣衫不整,发丝散乱,拖出去说她是个疯婆子都有人信。
花小宓眨了眨眼睛,月华呢?她还能再用月华战上三百回合!
程白易蹲在她面前啰嗦个不听,天可怜见难道就没有看到现在的她状态很不好吗?
“你们看,她的气息有些不对。”说话的是好运来。
花小宓感激的看了它一眼,关键时刻还是大乘修士靠谱,虽然是前。
“程白易,招财进宝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扒她衣服!”
什么?(⊙o⊙)
她想,这一定是她听错了。
“她体内灵力太过狂乱,脱了衣服好散气啊。”哪怕好运来的解释很正经,可总给人一种牵强的感觉。
“介个……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哇?”程白易的声音有点不好意思,“话说是先脱上衣还是先咳咳……脱鞋?”
好哇,果然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