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了,要帮你重塑身躯的。你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胳膊,研究一下。”
花小宓冲着程白易招了招手,然而对方却并没有如她所想,反而往身侧移了移,
“小花,你做饭的时候手还挺巧的,做别的可就不大行了。我怕再别胳膊没鼓捣好,又把我的腿给弄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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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嘛!倒还嫌弃起她来了?
“给你,你自己弄好了,以后跪下求我我也不带帮你的!”她把那片龙鳞扔给了对方。
程白易用手指摩挲着上面的纹路,低垂着眸子,表情莫测,反问道:“你真的要把这东西给我吗?
这片龙鳞应该是从带有洪荒血脉的雷龙身上蜕下来的,其珍惜程度足以让整个同悲界的修士都疯狂起来。
你看刚才那几个元婴修士的厮杀惨状就应该明白一二了。
你可以自己留下炼制本命法宝,把它给了我,你不会后悔?”
花小宓却轻笑一声,“你再这样说下去,我可就要抢回来了。”
她看到对方好像不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于是又改口道:“不是说了吗,要给你重塑胳膊的,这是我欠你的。”
父亲曾说过,欠人的东西,再心动、再喜欢也不能昧下。
“不,小花你不欠我什么。你把这个拿着炼成法宝。因为、接下来,还有一座山等着你去爬。”
程白易摇了摇头,把那片龙鳞还给她,还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走至传送阵,打上一块块灵石,阵法即将开启,他抬头看着她,表情带着悲怆,声音艰涩,“小花,我要走了。
其实我真的很希望我们一起走,去往他界,领略他界风土人情,吃吃喝喝,偶尔打打怪。
但有些话我不能不说,有些事你也不会坐视不管。”
看着他的表情,花小宓心里一阵不安,甚至她都产生了逃避的念头。
“你可知曼音水榭为何会派人来追杀我?”这不是一句问话,他也没指望花小宓能回答,只是在自言自语引下接下来的话罢了。
“因为当初,我一掌打在了梵若音的丹田之上。”
有一瞬间,花小宓都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梵若音可是曼音水榭最有潜力、最有威望的弟子。她已经是定好了的下任掌门。
若是丹田受损……
丹田可是修士最脆弱的地方,当初她就被那么一丝邪气缠着,都受尽了折磨。
她实在无法想象,丹田破碎会是一件多么疼的事情。
还有,不仅身体上的疼痛,梵若音那样一个要强的人,没有了修为,这对她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
“不过你不用担心,她没有死,也没有变老,除了没有修为之外,甚至都看不出一丝变化。
但是……她很快就要嫁进空禅剑派了。”
这个消息不亚于在花小宓得知梵若音丹田受损的震撼。
“你千万别告诉我,好死不死,梵若音要嫁的那个人就是公孙束吧?”
她一直以为话本子上写的故事,都是胡编乱造的。
从来都没想过,那上面的故事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小花,你猜对了。无巧不成书,我们所发生的事,可以执笔排出数场大戏了。”
程白易似乎是想开个玩笑,但他上扬的嘴角却带着苦涩。
天道给他们开了如此大的玩笑,而他们却都笑不起来。
“不,等等,我还是不相信,你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告诉我。喂,你回来!”
阵法启动,程白易踏了进去。临走前,他冲她摇了摇头,
“门派之争使我没办法再去帮她。所以小花,我选择了逃避,你只能选择面对。
你去找她吧,更多的事情,只有她才能给你答案。
很快我便会结婴,这双手臂也会重新长出,所以,你不欠我什么。”
说完最后一句话,程白易转身彻底消失在传送阵中。
花小宓并没有看到他眼角下方多了一颗泪痣。
风突然大了起来,卷着鹅毛一般的雪花打在她脸上,凉丝丝的,微微带着一点疼。
在这处秘境中,遇到的事情比较多,信息量大。她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梳理一下。
申屠宣是谁?天冥界中的一个魔修,还是一个所谓的cǎi_huā使者。
专门以吸取花家女人体内的珠子修炼。
而花家应该是天冥界的某个吸取月华的家族。
花冷芜、花绮菡,和之前的羽蓝仙子都是花家的人。
而申屠宣以为她的月华之术是跟墨寻学的,这么说来,墨寻应该是花墨荨才对!
看着脖颈间的月华珠,她不由有些疑惑,这珠子是她在一隅界得到的。
还有她也姓花,无需任何功法,她便能驭使月华,难道这也都有关联吗?
她得到的信息实在是有限,再多的也想不出来了。
叹了口气,索性不想了,反正这些都是天冥界的事,等以后再想吧。
如今最重要的还是梵若音,之前程白易所说的太过带有个人感**彩,她需要再找一个旁观者了解信息才行。
这里的天气实在多变,很快风就停了,雪也止了。
“沙沙”的声音,由远及近,曲访半阖的眸子睁了开来。
她倒在地上,侧头,斜着往上看。
不远处的那个灰衣女修正一步步的向她走来,平静的面容上带着丝丝冷厉。
其实她知道,这才是那个人的真正面貌,有一颗如剑一般坚硬的心。
只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