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里有这么老两口子,一个叫玉皇,一个叫王母,一天晚饭,王母问玉帝,吃点哈呀?玉帝说:吃面吧;王母又问:吃哈汆啊?汆,南方也叫浇头,北方把浇头叫汆,玉帝想了想:炸酱吧;王母点点头就跟那炸酱去了,玉帝跟门口倚着门剥蒜。”许断一本正经的样子。
观众闻言有些撇嘴的样子,这批观众大多是上了岁数的,没那么容易逗乐,况且带着偏见,成年人的偏见真没那么容易消除,不过也有那么几个年轻点的乐了。
“嘁,什么玩意儿啊,还说方言,别扯了成吗?”
“这是脱口秀带来的习惯吧,说段子跟这都不搭嘎!”观众基本全是京城本地的,许断当初的脱口秀在京城收视率奇高,大多观众都是了解许断的,只是不怎么给面子,毕竟他们不是许断的粉丝。
“这方言说的挺逗得啊。”
“东北方言有什么可乐的,还装的一本正经的样子。”
“一本正经才可乐嘛,也挺好的,就当跟这听脱口秀了。”
……
观众稀稀落落的算是有了点掌声,不过也没太多人给许断面子。
“玉帝把蒜放下。”许断拍拍手做出放东西的样子,然后拿手遮眼眺望的模样,“那么亮,恁么地了?喊来天兵天将,一问,报说:西南方向,乃是刘天君的府第;玉帝就说:瞧瞧去,为嘛呀;打发人去看过才知道,原来刘天君家里有一棵七彩宝树,玉帝就说:啊呀万没想到刘天君家里还有这个宝贝,那你们去跟刘天君说一声,能不能给我呀?天兵去一问,刘天君说这不成,这是我们家传辈儿的,以后要留给我儿子;消息带回来玉帝很郁闷,就想了:那我怎么才能成他儿子呢?”
观众闻言顿时有一小半的人笑喷了,其他一些人也都绷着嘴不再多说话,至少没有太不给许断面子了,因为他们发现许断貌似不是单纯说段子,而是在讲故事。
“神话里有这么一个规矩,神仙不能轻易举意,也就是不能有想法,一旦有想法,就得去施行就得去做,现在玉帝动了念头,就等于是犯了天规了,他就是贵为玉帝也不行了,也得去给刘天君当儿子去!”许断解释道。
观众闻言终于全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许断刚才说玉帝的念头的时候他们以为只是个即兴的段子,却没想到居然还有缘由,而且许断说的还有来有去的样子,让他们好奇了起来,难道玉皇大帝真要去给别人当儿子去吗?
“但那毕竟是玉帝啊,执掌着天界啊,他没了天界可不就乱了吗?最后天上的神仙一商量,就打玉帝的三魂七魄里边抽出一魄来,给刘天君去当儿子去了,所以后来刘天君的夫人生了一个大胖小子,起名叫刘长生,刘长生长大成人之后大闹三界,那个故事比还复杂,叫,有兴趣的您可以去了解一下,这里就不细说了,就说后来吧,刘长生为了修炼自己来一大开膛,心肝肠肺全都掏了出来,肠子变成了蛇心肺变成了乌龟,最后就成为了这个真武庙供奉的真武大帝了。”许断说道。
观众闻言惊讶的不行,一直以为许断胡说八道呢,合着还真有出处啊!
“北游记我听说过诶!”
“还真有这么回事儿啊?”
“我还以为他胡说八道呢!”
“真有,我真听说过北游记,挺偏的一书,没想到他居然给串一起了,我还以为他就会弄脱口秀那种黑人的玩意儿呢,这小子挺有才的啊!”
……
上了年纪的人喜欢的是那种有来有去有根有据的玩意儿,至少那能让他们信服,现在许断这么一说,顿时就勾住了他们的好奇心了,年轻人好奇心也盛,也是被许断的故事给勾住了,这会儿观众们的情绪才不像是专门为挑刺来的了,终于算是变成正常观众了。
“为什么说这个呢,是要大伙听个明白,听书,越细致他才越有意思,不然人家买本书自己看得了,何必跟您这浪费时间,一定得是掰开了揉碎了,这点非常重要。”许断慢条斯理的解释道。
观众听到这里才算是完全明白了,合着这货不止单纯的讲案例啊,是来说书来了。
“这个故事的开始也就是从这个京城的真武庙开始的,深秋时节天儿挺凉,下午两三点钟,打真武庙外头来了一人,三十来岁不到四十,穿的衣服略显单薄,看模样有点冷,抱着肩膀缩着脑袋,脚底下鞋上都开了绽了,缩着脖儿直奔真武庙就来了,此人姓马,叫马三,住京城南城,现在来说就是西直门外,现在看西直门好地方,但那就是现在,搁那会儿,西直门外荒山野岭,二环以外全是农村,荒凉的都不行了,他那会儿住西直门外,您就知道了,日子过得不怎么样。”许断挑挑摘摘把老郭的一些个与故事剧情不太关联的玩意儿给摘了出去,毕竟他不是老郭,面对的也不是郭德纲那样充满热情的粉丝,还是要以说故事为主。
观众终于听入了神,一个个满脸好奇的样子望着许断,再不复进场时满腹怨气的模样了,跟小孩子听故事一样一样的。
“马三早年间啊过得还行,城里也有房,但他有个毛病爱赌钱,所谓久赌无胜家,马三这落魄就必然了,后来就把城里的房子卖了,卖了以后呢,就西直门外那有两三间房,就住那了,也就落一窝能歇着,比睡街上强,那么他今天进城干嘛呢?城里也没有亲戚,虽然没亲戚,但他有俩把兄弟,拜把子的兄弟,大爷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