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张宁一袭男装,衣袍猎猎,双手背负,站在河边,月色之下,亭亭玉立,她的神色很复杂,不知道是想要哭,还是想要知道,幽幽的吐出了三个字:“我知道!”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不知道什么时候,牧景,这个少年已经成为她的心中,不可取代的人。
“你既然知道,就应该选择离开!”
于吉看着月色下张宁那神情,有些难受,低沉的道:“不要认为他当年救你是好心的,他其实只是在利用你,牧氏父子都是利用你圣女的身份,为他们的安抚部将而已,你不欠他们的,跟老道离开这里吧,天大地大,有老道在,不会有人欺负得了你!”
当年张宁的事情,他知道,只是当他赶到太平山的时候,张宁已经去向无踪,他知道,是牧氏父子救了她,这一点他承牧氏的情。
“师叔祖,我不会走的!”
张宁很坚定的说道。
“为什么?”
“因为……”张宁笑了,但是的她的笑容,是那般的凄凉:“我想要看着他,走上巅峰!”
“你这样很傻!”
于吉长叹一声。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人,我第一天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开始在利用我的身份,可渐渐的,我已经不在意了,如果这身份能为他带来荣耀,我愿意!”
张宁的声音很清幽,在这夜色之下,更是清脆,即使在重重叠浪的河流冲击之下,也能听得很清楚:“我知道他所有的心思,我更明白他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他注定不能平凡,他是一个不是在战争之中成王,就是在战争之中灭亡的男人!”
“可我不在意!”
张宁的嗓音变得有些哭泣起来:“我一开始是因为觉得牧山能让黄巾儿郎过上好日子,我才会去帮他们,可渐渐的,我发现,我在意的已经是牧龙图,只要一切能帮得上他的,我都愿意去做,他要去打仗,我陪他,他要是战死了,我也陪着他!”
“我以为我会一直陪在他身边,这样一步步的走下去。”
“可当圣旨下达的那一瞬间,我才明白,原来,陪在他身边的人走下去的人,未必会是我!”
这一点才是最伤她的心。
“所以我想要离开!”
张宁看着河水:“可来到了这黄河岸边,我放弃了,因为我舍不得!”
舍不得三个字说出口,如千斤重。
“我还是想要陪着他走下去,看着他有一天光芒万丈,哪怕最后不能站在他的身边,我也是甘心情愿!”
张宁跪膝而下,向着于吉,道:“请师叔祖成全!”
“哎!”
于吉长叹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
————————————————————————————
太傅府。
景之中,气氛有些阴沉。
“我不能对不起她!”
牧景沉默了很久很久,吐出一句话。
“景儿,你想想你背负的东西,你现在的权势,是来自于你要背负的责任!”牧山语气深长的说道:“是你带着所有人能来到了京城,你应该给他们的一个未来!”
“爹,牧家的主人是你,不是我!”牧景怒喝。
“可你是牧家的继承人!”
牧山沉声的道:“我身上的责任,你要背负一半!”
“那也不一定需要联姻!”牧景有些竭斯底里。
“可你需要一个出身!”牧山反驳。
“爹!”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牧山强硬的说道:“这一桩婚事,你应得应,你不应也得应,我已经决议,谁也改变不了!”
言毕,他站起来,拂袖而去。
牧景阴沉的看着父亲的背影,这应该是他们父子第一次的吵架。
“世子,主公是为你好!”蒋路低声的道。
牧景沉默。
蒋路继续说道:“不过此事颇有蹊跷,恐怕天子有心在火烧浇油!”
“应该是借刀杀人!”戏志才冷笑的道:“当今天子,看是少年,却城府很深,不可不防啊!”
“求贤令之事,已经让世家豪门对我们怨气很深,陛下这一道圣旨是彻底的引爆的他们的怒火,让他们失去理智,局势已经不可控制,恐怕有人要狗急跳墙了!”胡昭冷静的说道。
这事情他们并不难推理,刘辩有心思是好事,可终究行事太嫩了,如果一直韬光养晦,倒是还能把自己的心思隐藏一二,可他急着下诏,赐婚牧景,反而暴露了他的心思。
“刘辩!”
牧景冷笑,心中一股怒火倾向了那宫闱之中的少年。
————————————————————————
赐婚的事情虽然闹的沸沸扬扬,让士林震荡,更引得无数士子的反对,可圣旨已下,终究落定尘埃,三天之后,经过太常的占卜,挑选了好日子。
光熹二年,八月八,明侯世子牧景将要迎娶蔡邕之女蔡琰。
蔡府。
蔡邕一连数日不上朝,就把自己的关在书房里面。
笃笃笃!!!
少女蔡琰轻轻的敲了开了书房的门。
“爹!”
“昭姬!”
蔡邕看起来有些憔悴,他抬头,目光凝视如花似玉的女儿,心中有一抹的歉意:“为父对不起你!”
他去宫里面闹。
见到了陛下。
可这圣旨已下,谁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他能抗旨,甚至不畏生死。
可……
他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