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牧景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就拿下了酸枣县城,他让景平军入城,匈奴骑兵城外扎营。
“所有将士,就地安寨!”
进城之后,牧景直接下令:“全军休整一夜,有什么事情,明日早说!”
大战一天,将士们都已经疲劳不堪了,而且还是在雨水之中打仗,这让将士们的体力消耗更加大。
“各部校尉听命!”
“在!”
“大雨之中作战,必会有人体魄虚弱,风寒入体,让各营军营预防好这个问题,每一营将士都要换过衣袍,烧一锅热姜茶,我不希望我的将士明日都是一群伤兵,明白吗?”
“遵命!”
各营校尉闻言,心中暖暖的,连忙拱手领命。
“单于大人,我希望你约束麾下部将!”
牧景看着于扶罗,他不让匈奴骑兵入城,就是怕匈奴骑兵会祸乱县城,匈奴人太野了,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他还真不想用,但是事实证明,用匈奴骑兵,会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
“那你答应我们的呢?”于扶罗比较关注这个。
“我牧景一言九鼎,明日你能搬得动多少粮食,尽可入城搬走!”
“那我就不客气了!”
于扶罗笑呵呵的走了。
……
……
在酸枣东北方向,靠近黄河的一个山坡之上,一支残兵正在休整之中。
“伯圭,撑住啊!”
临时搭建的营帐之中,灯光闪亮,刘备俯首床榻之前,虎眸含泪,紧紧的握着公孙瓒的手,低沉的叫着:“二弟已经去请大夫了,很快大夫就来了!”
虽然他们冲出来了。
但是公孙瓒半路上就已经撑不住了,他一路上咳血,五脏六腑都被于扶罗的罡力反震,心脏破裂,哪怕有神医医治,恐怕也无法活下来了。
“玄德,我是不行了!”
公孙瓒入气少,出气多,他睁大眸子,强硬撑着一口气,看着同门师兄弟刘备:“勇将终须阵中亡,昔日我率兵北上抗击乌桓之日,便已把生死存亡置之度外,今日战败,命该如此!”
他小心小心再小心,谨慎谨慎又谨慎,还是上了牧景的当。
那是因为他从不敢想象,牧景居然把匈奴骑兵给招来了,这才是他上当的根本原因。
他一生都在抗击异族。
与大汉而言,他是英雄。
但是最后却败在了匈奴人之手,他不甘心,却无可奈何。
“不要这么说,伯圭,你还有大志未成,怎能如此放弃!”
刘备与公孙瓒的同窗之情可不是假的,昔日刘备家贫,能拜入卢植门下,多亏了公孙瓒荐举,抗击黄巾,是公孙瓒借兵给他,南下会盟讨伐牧山,也是公孙瓒引荐他与众诸侯面前。
对于公孙瓒,他心中是感激的。
“玄德,我心知你大志,若我尚有命归幽州,自容不下你在幽州,可今日我已无命北归,对幽州,很是担忧,刘使君虽有能力,却生性仁慈,幽州乃是虎狼之地,乌桓俯视眈眈,鲜卑窥视在侧!”
公孙瓒担忧了莫过于幽州,他生育幽州,长于幽州,对幽州的感觉至真至烈:“他是守不住幽州的,所以我恳求你,日后替我守住幽州!”
“伯圭……”刘备眼眶之中泪水流淌:“相信我,你能扛过去的!”
“呵呵呵!”
公孙瓒笑了,他本是幽州豪杰,生性洒脱,至死依旧洒脱:“死而已,又有何惧,玄德莫要为我悲伤,我虽不能为大汉平贼乱,可终究为汉室尽了一份心,我已无憾!”
“唯有幽州,你若不想我死不瞑目,当为捍卫幽州!”
“伯圭放心,有我刘玄德一日,幽州疆土,永为大汉疆土!”刘备起誓言。
“白马义从何在!”
“在!”
白马义从战死大半,仅存三千将士左右,为首的是两大白马校尉,一名公孙飞,一名廖申,两人俯首而下,恭谨待命。
“吾弟刘备,将承吾之志,为北平太守,捍卫幽州疆土,自此之后,尔等要如尊吾一般,尊他为主!”
公孙瓒在托孤。
他麾下的白马义从不能给田楷,不能给公孙范,也不能给关靖,给了他们,白马义从将会湮灭在历史之中,只有刘备,才能让白马义从继续绽放光芒。
“诺!”
白马义从绝对是公孙瓒的忠将,不会违抗公孙瓒任何的命令,他们虽悲伤,却跪膝领命。
“此为我信印,若是关靖田楷逃得一难,他们必将知道,我已把幽州托付于你,另外我的家小,就拜托你了,还有……“他的精神越来越弱,那眼睛仿佛随时都闭上了,声音也断断续续的了:“吾弟……公孙……范……性情……倔强……日后……若有所……犯……望你……留……他……一命!”
公孙瓒,一代幽州豪杰,魂断黄河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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