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图!”皇甫嵩低喝。
“在!”
左右亲卫上前,推着屏风出来,屏风之上,是一张行军图。
皇甫嵩再一次仔仔细细的看了方圆百里的地形图,沿着均水河点了几个地方,最后摇摇头:“我们没有机会!”
均水河的确是一个不错的狙击战场。
但是上下游战线拉的很大,对方渡河的目标太多,他们兵力不足,堵一处未必有用,堵十处等于送人头,这样的战役,他可不想去打。
“我们的主动权还是在被我们困在这里的黄汉升!”皇甫嵩沉默了半分,道:“只要把这个拿捏好,这一战,我们还是有机会打赢,未必能把他们全留在这里,但是有机会斩牧龙图之首!”
“将军,我们围住了黄忠,他们肯定有援兵,不如半途伏击?”一个将领名为皇甫越,乃是皇甫家的家臣,同样也是皇甫嵩的长随,追随皇甫嵩多年,武艺兵法,皆为上乘,乃是皇甫嵩麾下比较出色的校尉。
关中军大半都是皇甫嵩的嫡系,虽然后面关中世家为了支持皇甫嵩,凑集了不少兵力,但是这一支兵马,始终是皇甫嵩带出来的,皇甫嵩的烙印无人可媲美。
这个皇甫越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他提出的是围点打援,自古以来都是一个很好的战术,发挥的好,能有意想不到的作用力。
“我说过了,你们不要小看牧氏麾下将帅,你能想到了,他们也想到!”
皇甫嵩闻言,沉思半响,却摇摇头,沉声道:“以目前来看,我们的兵力对比他们,是不足的,打他们的主力,半途伏击,更多的是正面迎击,这一路上,他们肯定足够小心,我们根本就没有机会伏击,打成正面的战场,必然让我们关中军的伤亡倍增,论兵力,我们可比不上他们!”
关中军之前只有几万,现在有关中世家的支持,也不过四五万兵马,想比之下,牧军残兵虽然为残兵,可兵力依旧在他之上,还有武关的南阳军,打起来他吃亏,而且未必能挡得住牧军残兵。
“那将军,现在我们该如何应对?”
文士杨图拱手询问。
“牧军主力现在距离我们有多远?”皇甫嵩问道。
“斥候打听,他们扎营在这个位置,距离我们直线的距离约莫二十里左右,如果加上他们绕路渡河的时间,全力向我们进军,最多一天就能与我们直接在沙场上交锋!”文士杨图走出来,指着行军的一个位置,拱手说道。
“传我军令!”
皇甫嵩目光猎猎,凝视作战图,考虑了很久,很多战略部署从他的脑海之中掠过,他的神色变得越发的刚毅,猛然的站起来,丢出一面面令旗,道:“关中军各部全力进攻黄忠部,给我狠狠的打,不计伤亡的强攻,但是周围被我们封锁战线放开,让他们求援的斥候能进出!”
“为什么?”
有人问道。
这本身就是比较矛盾的说法,全力进攻,自然是想要消灭此军,但是有放开封锁线让他们的斥候求援,这就前后矛盾了。
“别问为什么,执行军令!”
皇甫嵩眯眼,眸光猎猎如冷电,声音冷酷。
这是一种气质。
沙场之上他为王,军令如山不容驳。
这次才是一个真真实实的大汉名将,在战场上,他就是绝对的主宰,只有这种主宰之力,才能让他对麾下的兵卒用如手臂般自如。
“诺!”
众将领闻言,神情一肃,顿时拱手领命。
他们领命而去,离开营帅,立刻去部署战斗,开始挥部强攻被围困的黄忠。
在众将离开营帐之后,皇甫嵩把自己的儿子皇甫坚寿和自己女婿射援留下来。
“坚寿!”皇甫嵩目光看着儿子。
“父亲!”
皇甫坚寿站出来待命。
“为父有一事需要你亲自去做!”
“请父亲吩咐!”
“你立刻持我令牌和书信一份,赶赴南阳,交给镇守南阳的袁术部将!”皇甫嵩书信一封之后,把一面代表自己的令牌和书信,递给了皇甫坚寿:“武关被堵,你要下南阳,唯有走小路,但是你只有不到两天的时间,所以要快!”
“诺!”
皇甫坚寿不问这是什么,他对父亲的命令,向来是遵从的,连忙拱手领命,拿着信函和令牌出营而出,带着手下的几个亲卫,匆忙南下。
“父亲,你给南阳部将写信,必然是想要让袁公路出兵阻挡,袁公路这时候正在谋略豫州,他未必会出兵!”
射援,字玉华,乃是扶风人,当地名士,出身寒门,却娶了皇甫嵩的长女,一个读书人入将门为婿,这些年在皇甫嵩帐下,为皇甫嵩管理文案,事无巨细,谨慎有余,魄力不足,皇甫嵩的那份书信内容,他能猜到几分,但是皇甫嵩的用意,他却猜不到多少。
“袁公路这个人我比你熟悉!”
皇甫嵩冷笑:“他不是未必,而是绝对不会出兵,哪怕牧氏灭了袁氏在京城的子弟,甚至杀了他的父亲,在他看来,都比不上豫州的重要性,现在他正在攻略豫州,倾尽所有兵力,汝南南阳的兵马主力都在豫州了,他岂会为了牧军残兵,而放弃这个大好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