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峻双眸赤红,咬牙切齿的说道。
“就算是我们知道他是在利用我们,那又如何?”霍笃淡淡的问:“我们能改变什么,能杀回去,能和他们拼一个你死我活吗?”
本来襄阳营就是降卒组成的。
他们这些兵卒,是吃了败仗,走投无路,肉在砧板上,任由处置的意思。
“霍大哥,牧军不仁,我们何必守着义气,要不我们归降对面?”军侯叶宇低声的道:“对面的肯定是荆州军,而且我们本来就是荆州兵卒,当初也是bèi pò无奈而归降的,现在拨乱反正也是理所应当!”
“你可以试试,看看对方愿不愿意啊?”
霍笃冷笑:“叶宇,不管是什么理由,从我们归降牧军那天开始,就已经是回不了头了,你若是不相信,我不拦着你,你可以去尝试一下,但是你死了,可别怪我!”
军侯叶宇闻言,心中真蠢蠢欲动了,他不想死,这种情况之下,被围杀之中,肯定逃不出去,于是乎扯下一块白布,举为旗帜,率自己最亲近的十余兵卒,冲了出去了,对着对面荆州军的军阵叫喝起来了:“对面的将军,不要放箭,某乃是荆州刘磐将军部下………………”
咻咻咻!!!!!
一阵乱箭之下,叶宇被数箭穿心而死,眼睛瞪的大大的,死不瞑目,他的十余亲卫部卒也全部倒下了。
这一幕,让襄阳营众将心中顿时升起了一种悲哀之心。
如果说之前他们多少还有侥幸,希望凭借着自己荆州降卒的身份,能让对方手软,那么这一刻,他们就彻底的绝望了,从现在开始,他们就是哀兵了。
绝望之中的哀兵,能发挥出一股求生**。
“儿郎们,拼命是死,不拼命也是死,我愿意拼一命!”
霍笃纵容军侯叶宇去找死,就是告诉所有人,现在,他们已经没有路走了,激起这一股哀心,他扬起长刀,指着前方:“就算我们要战死,我也宁愿堂堂正正的死在这战场上,不辱我们荆州人的风骨,汝等可愿随我一战!”
“战!”
“战!”
哀兵发出来的希望,是一股强大而不一样的战斗力,正是这股战斗力,被霍笃完美的利用了起来了,襄阳营爆发出最后的璀璨。
“冲!”
襄阳营不退反冲,倒是杀了荆州军两营一个措手不及,不过他们列阵整齐,并没有冒进,步步为营,即使被杀了一个突然,也没有折损多少兵力,很快就稳住阵脚了。
这时候荆州军开始反击。
弓箭!
弩箭!
咻咻咻!!!!!
无数的箭矢pēn_shè,一片一片的襄阳营将士倒下。
“天负吾也!”
霍笃悲愤的仰天长啸。
“哥,某与你同生共死!”霍峻连斩杀数将,浑身染血,大喝的叫起来了。
就在此时,战场突变。
“南阳黄忠在此,吃我一箭!”
一支冷箭从北面的虚空之中的而出,穿透的重重雨幕,然后一箭贯穿了三个将士的身躯,最后才落到了荆州军的中军之中,就插在两个校尉的面前。
这让他们倒吸了一口冷气。
何等的力气,何等的箭法造诣,才能穿透军阵,从千米之外抵达中军之中。
神乎其技的箭法。
“杀!”
一股兵力紧跟的从北面杀出,直扑荆州军,先是攻破了他们北翼的防守,冲破了他们北翼的军阵,然后杀入了中军之中。
这股兵力并不多,只有千余人。
但是很凶猛。
为首的是黄忠,麾下的是霍平,这千余兵卒之中,精锐只有二百陌刀将士,后面八百,乃是辎重和后勤组合起来来的将士,但是凭借陌刀将士的开路,冲锋的很猛,如同箭头一般冲进来。
“有伏兵?”
“该死!”
荆州军两个校尉瞬间面容变色,北翼空虚,一下子被攻破,中军战阵顿时乱了,要是被懒腰斩断,他们可就危险了。
“南阳黄忠,那应该是闻名天下的南阳刀王,这可是天下之猛将,不可挡也,撤!”
一个校尉开口说道。
“撤!”
荆州军虽然还有战斗力,但是面对黄忠的威名,他们不敢挡,所以选择了撤退,当他们缓缓撤出去的时候,襄阳营就缓过一口气,从绝境之中杀出来了。
“可还能战否?”
黄忠勒马,目光凝视霍笃。
“能!”
霍笃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情绪,看着黄忠的身影,他忽然感觉很自信很安全,仿佛跟着这一道身影,刀山火海浑不怕。
“那就走!”
黄忠大喝起来了。
“等等!”霍笃突然叫住了黄忠:“你们不是特意让我们来送死的吗,为什么会出兵救我们!”
这问题不问他心不定。
“战略部署有人会承担进攻的人,有人会承担防守的任务,也有人会承担诱饵的任务,任务不同,不可同语,然,我牧军从未有让自己部卒去送死的行径,以前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
黄忠勒马,虎眸猎猎,他现在伤势还没有好,不堪正面交战,但是这个援兵任务,但是能做得好,他平静的看着霍笃:“你们襄阳营乃是景平第一军麾下,不管过去如何,入了就是入了,登了名册,造了军牌,生乃景平卒,死亦景平鬼,你们不叛,我们不弃,此乃明侯府也!”
言毕,他策马而出。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