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丰,城外封祭天坛,你亲自去督工,此事不容有失!“
牧景吩咐。
“长史大人,若有人阻拦呢!”余盛拱手问道。
“事关主公气运昌隆之事,阻挡者杀无赦!”牧景冷厉如冰,杀意惊鸿,这一刻他浑身散发出来的煞气,让余盛都有些惊恐起来,数日以来,这还是余盛第一次看到这个温文尔雅的青年有如此暴戾的一面:“有什么事情,我亲自扛着,你们只要督工好就行了!”
“诺!”
余盛点头。
“伯明!”牧景看着右长史府的掾属从事,也就是相当于幕僚职务的宋刚,沉声的道:“你去以益州牧的名义发诏令,用各地驿站,迅速的传递出去,通告益州各郡,太守长史,需三月之前,赶赴成都,面圣主公,若有不从,如若反叛!”
“是!”
宋刚领命。
牧景接二连三的布置任务,清闲的右长史府衙顿时变得忙碌起来了。
……
初九,下午,刘焉突然让人传令,着令牧景去正堂见他。
牧景接令之后,冲冲而来,于门外而正官袍,脱履,解剑,才拜首入内。
“益州牧府衙,右长史牧景,拜见主公!”牧景入正堂之后,跪膝磕首,行臣下之大礼。
“此乃自己人的地方,无需多礼!”
刘焉笑的很和善。
他指着身边的十余岁的少年,微笑的说道:“龙图,这是吾儿,刘璋!”
“景,拜见少主!”
牧景拱手行礼,眸光微微略动。
巴蜀其实是出过两个扶不上的阿斗,一个刘禅,另外一个就是刘璋。
刘焉和刘备都是当世雄主,但是他们都是虎父犬子。
不说刘禅了,这个历史留下扶不起的阿斗是家喻户晓的,而另外一个虎父犬子,莫过于刘璋,刘璋本是巴蜀之主,刘焉留给他的部下,文武皆足,开拓或许有些不足,但是守成是足够的,奈何这么一手好牌,却让刘璋生生的打坏了,让刘备得了江山。
“你就是明侯?”少年刘璋,虽然如今年不过十三四,在这个时代,也是一个能成婚的少年郎,然后却看起来十分的淳朴,不经世事,一身书卷子气,倒是好像是被儒家熏陶之后的读书人,他颇为好奇的打量牧景:“人都说你是当世少年之豪杰,天下青年才俊,莫出你左右,你年少上了战场,杀人如麻,随其父入了朝廷,拜太学,立鸿都门学,文才斐然了得,但是我看你也就这样啊,和我没什么不同!”
“景微薄之才,岂能媲美少主!”
牧景沉声的道。
“璋儿,不得无礼!”刘焉喝了一声:“龙图之能,即使是为父,也要谦让三分,岂是你一个黄口小儿能评价的,为父已决议,日后当让龙图为你辅父,辅你功课!”
辅父,就是老师的意思。
“什么?”
刘璋不干了:“他看起来也比我大不了几岁,凭什么当得我辅父之能!”
“我说能,就能!”
刘焉霸气的说道。
“主公,景当不得如此重任!”牧景惶恐。
“龙图,此事我考量许久,唯你最合适,你莫要推脱了!”
刘焉叹了一口气:“当今乱世,吾儿虽不少,却旦夕祸福之间,唯璋儿在身边,可负重任,奈何璋儿不成器,他若有你一半之才,某死也闭眼了,你与他皆为少年,同龄之辈,必能沟通一二,他并非一个天性愚钝之辈,只是贪图安享玩乐,性子柔软,难成大器,还望你日后,磨砺一下他的性子,可让他担当我益州百姓的期望!”
“主公此言,实在是让景惶恐!”
牧景知道,话之如此,已无可推脱,他便拱手:“不过主公既如此重负,景死而后已,当竭尽全力,辅助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