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马台国,官有伊支马,次曰弥马升,次曰弥马获支,次曰奴佳。顶 点 x 23 u s”左国相崔钧掌邦交外事,对邪马台国知之甚多:“弥马获支,此官类‘卿’、‘大夫’。梯秀,应为其人名。”
“原来如此。”刘备欣然点头。华夏应无“梯”姓。换言之,此人有名无姓。“梯秀”亦或是音译。
“倭国与我朝早有往来。光武时,曾赐倭国使者金印。邪马台国,先帝年间,便时常往来乐浪诸郡。因方术盛行,先秦至两汉,常有方士乘船出海,寻海外仙山,求不老药。便有方士,抵达倭国。久而久之,秦风汉仪,倭国亦有留存。”崔钧言道。
刘备轻轻颔首:“邪马台国,国力如何?”
“传闻。邪马台,乃倭人强国。然自先帝以来,国内征伐不休,战乱不断。女主卑弥呼,亦或登基不久。或传,岛上诸国间,亦彼此对立,断难共存。此来,必有所求。”崔钧又道。
“且等使者抵达。”刘备叮嘱道:“虽是下国,亦需礼遇。切莫有失上国礼仪。”
“喏。”崔钧领命。
“报。”待此事终了,便有女官入殿通报:“辽东田韶,公孙度,宫门求见。”
“速请。”
“喏。”
豪商田韶,在白湖有水榭。早已举家迁入蓟国。乃蓟王御用商人之一。单单贩卖“盐渍木”一项,便成巨富。有船一万丈。蓟国千里国土,城池督造从未停歇。可想而知。所谓“富而贵之”。田韶亦有“(吕)不韦之心”。
天下公孙皆一家。得蓟王引荐,公孙度结好田韶,时有“复起之心”。奈何蓟王久不就国,报效无门。今日,终得蓟王相召,二人急忙赶来相见。
“拜见王上。”二人入殿行礼。
“免礼,赐座。”刘备和煦一笑。
“谢王上。”二人如沐春风。
“家中可好?”刘备先问家事。
“一切安好。”田韶对曰。幼子田骅,乃蓟国宿吏。官拜上计丞,秩千石,兼领王宫行人。
兼领宫职,可得“门籍”,朝会时方能进出宫城。六百石官及以上,皆有门籍。六百石以下,需“奉诏入宫”。如先前,一门出仕的陈氏诸子,便是“奉诏入宫”。乃为特例。平常政务,无需入宫。只需向二国相通禀即可。若再置蓟东尹,便只需向上官通禀,亦无需直报国相。
“多年未见,升济雄心尚在否?”刘备笑看公孙度。
公孙度拜答:“王上座前,不敢称‘雄’。”公孙度二子,公孙康、公孙恭皆在学坛就学。小女公孙氏,亦与田骅定亲。得田韶资助,公孙度亦安家楼桑,生活无忧。
“今有辽东、乐浪二郡,我欲表升济为太守。不知意下如何?”刘备开门见山。
公孙度浑身一凛,抱拳答道:“愿为王上所驱!”
“甚好。”刘备又问:“二选其一。升济愿守何地。”
“王上欲灭高句丽乎?”公孙度问道。
“非也。”刘备摇头。
“尽取三韩之地乎?”公孙度再问。
“然也。”刘备欣然点头。
“如此,愿为乐浪太守。”公孙度答曰。
右国相耿雍代主问道:“阁下既为辽东豪雄,何以出仕乐浪。”
“扶余老王尉仇台,与我乃是故交。”公孙度答曰:“尉仇台为王子时,曾出使洛阳。后登基为王,曾数次出兵,驰救汉郡。年迈却有大智。此去乐浪,当说扶余王,借兵南下。”
“常闻‘唇亡齿寒’。”左国相崔钧又问:“若知我渡海击三韩。扶余王焉能坐视不理。”
“王上南征北战,东征西讨,未尝一败。前有鲜卑大单于,后有上谷乌桓王,皆身死国灭。又有高车归义王,鲜卑归义侯,与蓟国交好,国力日升。当如何择选,扶余王必心知肚明。”公孙度答曰。
“甚好。”刘备这便定计:“如此,当表升济为乐浪太守。”
“谢王上。”公孙度大喜下拜。
刘备又看向田韶:“升济此去,还需田公鼎力相助。”
“敢不从命。”田韶亦拜。
蓟国豪侠汇聚。多寄居楼桑,多被往来商队雇佣。以田韶之富,雇千人易耳。楼桑兵马、战马、机关兵车,攻守诸器,应有尽有。得蓟王应允,亦可足量配备。
只需等来朝廷敕命,公孙度即可领兵赴任。守乐浪郡。
送走二人,右国相耿雍又问道:“敢问主公。公孙度既仕乐浪,辽东太守,又当委与何人?”
刘备已有人选:“自是‘天下公孙’。”
话音未落,左国相崔钧便已领悟:“可是白马公孙。”
“知我者,国相也。”刘备抚掌而笑。
公孙瓒乃刘备同门好友。今为度辽将军,统度辽大营。手中有五千兵马。其中私兵,不下三千。同为二千石官。料想辽东太守一职,更具吸引力。乱世将至,地盘才是重中之重。
事不宜迟。刘备遂手书一封,六百里传去五原郡度辽大营,询问公孙瓒。
话说。刘备此次征讨三韩,本不必舍近求远。
大汉营军,诸如辽东属国扶黎营、幽州渔阳营,营中将官,与蓟国多有往来。时常购买粮草、兵甲,家人或在蓟国经商,子弟或入蓟国太学,不一而足。与二位国相,颇为熟络。更何况蓟王假节、加黄钺,代主征伐。只需一道王令,便可调往半岛参战。
然擅动大汉营军,恐遭何进一党构陷。为避嫌,刘备才保举公孙二雄,出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