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吴少勇,阿洛低下头,侧身自他旁边挤出了房门。
“时辰到了,该上路了。”吴少勇冷笑。
吴中元瞅了他一眼,拿起了自己的包裹和弓箭。
“做人最重要的是找准自己的位置,”吴少勇“语重心长”的说道,“不符合自己身份和地位的想法,最好不要有。”
吴中元没搭腔,拿着东西出了房门,“我不会就这么走了的。”
听吴中元这么说,吴少勇只当他不愿离开,“呵呵,我也不是没有度量的人,如果你能改过自新,我可以允许你继续留在这里。”
吴中元走出院子,来到门口,“我没想留在这里,我现在就去见吴勤,告诉他你一直在排挤我,给我最差的房屋,给我最老的仆役,还不给我粮米,不给我衣物。”
吴少勇没想到吴中元会有告状的念头,背手踱出,“呵呵,很不巧,吴勤居山眼下不在城里,你可以等他回来再去告状伸冤。”
实则吴中元早就知道吴勤不在城里,他只不过是故意大声说话,引过往路人驻足。
“他不在,总有主事之人。”吴中元往人多的地方走去。
见吴中元真的要去告状,吴少勇慌了,最近族里生了大事,没人顾及到吴中元,吴中元的姓氏可是大吴亲自赏赐的,倘若让主事之人知道吴中元是被他逼走的,一定会降下责罚。
“刚才那假小子是叫阿洛吧?”吴少勇故作镇定,“呵呵,一人做事一人当,可不要连累别人哪。”
吴少勇说完,吴中元皱眉转头,“你拿阿洛来威胁我?”
“哼。”吴少勇冷笑。
吴中元环视左右,寻处将弓箭和包裹放下,转身向吴少勇走去。
吴少勇自不惧他,见他过来,面露轻蔑,“你想干什么?想逼我动手?”
吴中元没有接话,而是用实际行动予以了回答,一记直拳,直接封门。
周围多有围观之人,见吴中元竟然把吴少勇给打了,尽皆惊呼。
一记直拳之后,不等吴少勇反应过来,左手已经挥了出去,响亮的一记耳光,“我虽然是外乡人,但我救了熊族的贵人,所以大吴才赏赐我姓氏,你凭什么排挤我?凭什么欺负我?”
人在受到重创之后需要一定的时间进行反应,吴中元不等他反应过来,右手再度挥手,又是一记耳光,“你给我漏风的房子,还不给我柴草,你想冻死我吗?”
拨开吴少勇想要抬起的右手,又是一巴掌,“给我最老的仆役,不给我米粮。”
再来一巴掌,“还不让我自行处置打来的猎物,你想饿死我吗?”
起脚踹倒,“我再说一遍,阿彤只是帮我治伤,并不是喜欢我,我不会争你的女人,你不用吃醋。”
很多人在打架的时候会惊慌,会紧张,会乱方寸,但吴中元不会,他知道什么时候出手能让对手猝不及防,知道什么时候补招会令对手一直处于懵的状态而来不及还手,也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
“我的病还没好,你就把我自阿彤那里撵出来了。”一脚。
“我去借用阿彤的弓箭是因为我实在饿的受不了了,”又是一脚,“你还让阿彤把弓箭要回去,我吃什么?”
“就因为阿洛帮我修了屋顶,给了我几口吃的,你就要报复惩罚她们?这是一个勇士该干的事情吗?”再来一脚,不踢头了这次,再踢就晕了,踢肚子。
吴中元一边踢打,一边呼喊,他并不是乱喊,而是非常清晰而有条理的陈述,围观群众都知道生了什么事情,本来的惊愕大多变成了羞愧。
国人对于智慧的定义存在严重的误解,仿佛有智慧的都是沉默寡言,讳莫如深的人。而说话多语快的人都是肤浅而没有修养的。实则不然,有些人言语多,语快只是因为聪明机敏,善于表述。而那些看似沉默寡言,高深莫测的人,也不一定就是有修养的智者,也可能是迟钝愚蠢,怕说多了漏彪。
“你看看我的房子,再看看里面,”吴中元手指破屋,“什么都没有,你们熊族就是这么对待帮助过你们的人吗?”
到这儿也就差不多了,吴中元过去拿起包裹和弓箭,转身向东走去。
吴少勇一开始就失了先机,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状态,既憋屈又气愤,待吴中元走远,他方才回过神来,爬起身,恼羞成怒的吼叫着向吴中元冲去。
吴中元搭箭开弓,反手就是一箭,众人都以为他要射死吴少勇,纷纷惊呼出声。
但这一箭虽然射中了吴少勇,却只是插在了他的髻上,并没有射伤他。
众目睽睽,吴少勇再怎么不知羞耻也不能往上冲了,就在此时,一群闻讯而来的勇士自东面疾行来到,为的正是先前传达大吴旨意的那个蓝气老者。
待得问明情况,众人尴尬非常,自己人被人打了已经很丢人了,自己人因为欺负和排挤别人而被人打了更丢人,好在那为的蓝气老者大有气度,不但没有为难吴中元,还严厉批评了吴少勇,然后冲吴中元郑重道歉,殷切的挽留他。
吴中元去意已决,执意要走,但众人哪里肯放他走,吴中元帮助过他们,是在大吴那里挂了号的,要是吴中元走了,他们这虐待有功之臣的帽子可就戴上了。
蓝气老者名为吴振,在大丘是仅次于吴勤的二把手,赔礼道歉,自我反省,只说最近族里生了大事,他们忙于应对准备,方才疏忽怠慢了吴中元。
再怎么想走,人家不放,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