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辅不由得拍抚着贾诩的脑袋:“文和,你说你这脑袋咋长得,怎么这么灵光,我觉得自己够聪明了,要是跟你比起来,我这脑袋里装得都是草啊。”
贾诩心道,你就是一个草包。但他面上却恭维道:“将军武略非凡,雄壮威武。贾诩文弱书生不敢相比。”
牛辅对自己还是略微有几分自知之明的,他涩声说道:“若论武略非凡,雄壮威武,天下除了我岳父泰山外。便是那个可恶的金良小贼!”
想起金良的悍勇无匹,想起惨死在吕布戟下的弟弟牛佐,牛辅不禁冒出一声冷汗:“若是金良那匹夫万人马倾巢出动,攻杀进来,即便是伏击,我们区区四万人又怎么够用!文和,不如把那两万人也拿来放在西南角民宅里,一起伏击金良!六万人应该比四万人要多些胜券!”
贾诩惊道:“那东北角城墙、东门、南门的防御,该怎么办。若是空无一人,会被金良看出我们已经识破他的奸计!”
牛辅嘿然一笑道:“既然我们要征用西南角这些民宅,便把这里的百姓驱赶到东北角城墙。假扮成我们西凉兵,骗过金良小贼!”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贾诩只得同意。
夜幕降临了,中央大军饱餐战饭,然后回到帐篷睡大觉。而牛辅那六万人马则苦逼地趴伏在城内西南角的民宅里,等待中央军进入埋伏圈。一更天过去了。中央军没有任何动静,二更天过去了。中央军还是没有动静。
牛辅瞪着牛眼看着贾诩:“金良小贼不会不来了吧?”
贾诩眨巴着小眼睛,冷森森地笑道:“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份,天气一日寒过一日,再过一些日子就要下雪结冰了,我们在城里温暖的被窝里,他们在城外冰冷的帐篷里,再加上箕关被我军占领,他们跟河东朱儁失去联络,又恐惧盐池被我军占领,必定急于攻下河内城,以我观之,他今晚必来攻城,请将军耐心等候片刻,必有动静!”
贾诩话音刚落,就听到东北角和西南角都传出了一片喊杀声,不同的是,西南角还响起了一阵阵石头划过夜空的凄厉呼啸声砸在城墙上的砰砰巨响,东北角的喊杀声似乎稀薄许多。
牛辅十分满意地看了一眼贾诩:“文和,你果真料敌如神!”
贾诩嘿嘿笑道:“其实这都可以推论出来,金良之所以把霹雳车按在西南角,是因为西南角远离沁水,护城河面窄狭,霹雳车只要推到河边,那飞石便能砸中城头,而东北角频临沁水,护城河面宽阔,霹雳车推到河边,飞出的石头只能砸到墙根。”
西南角的霹雳车轰鸣声响过一段时间,渐渐暗沉下来,西南角那些咋咋呼呼地修建浮桥的中央军将士也渐渐没了声响。贾诩觉得甚是奇怪,便派人冒险走上城头观看西南城外中央军到底在搞什么。刚刚派人登上城头观看,贾诩又听到东北角传来的声响越来越大,紧跟着就听到东北角守卫的那些百姓四散奔逃的凄厉喊声。
贾诩恍然醒悟,大叫一声:“又中金良小贼的奸计了!”
原来金良白天大展旗鼓调动的兵马是中央军所能调动的全部人马,到了夜间,偃旗息鼓悄然行进的却是眭固领着一万辅兵保护着所有伤兵、押解着所有俘虏,往西南角军营潜行而去。贾诩以金良以往计谋来做判断,自以为得计,却不知道金良已经把那个计策又反用了。
在东北角,金良站在云车上,一眼就看出东北角城墙上换防的是多是普通百姓扮成的假西凉兵,心中暗自大喜,自己这番计谋还是瞒过了毒才贾诩。二更半的时候,眭固先领五千辅兵拉起一百架霹雳车,虚张声势地往西南角城墙轰炸石头,那些俘虏则在辅兵的逼迫下,摇旗呐喊,扎浮桥装出强渡护城河的样子,来迷惑牛辅和贾诩。
而在东北角,金良等到西南角眭固的霹雳车开始轰鸣以后,便命所有将士出动,照顾早已制造好的浮桥段落。让深通水性的士卒跳入护城河里,将浮桥连接好,其他将士等浮桥逐个搭建完毕。便扛着在路上就制造好的云梯往城下猛冲,还有一万名弓弩兵一起向城墙攒射,掩护其他将士的行动。
牛辅在东北角这边还是放了上千个老弱残兵,他们见金良大军不是佯攻,而是玩真的了,一边派人去通告牛辅,一边督促那些扮作西凉兵的百姓们往下扔石头、泼火油、推云梯。试图阻止中央军的攻城。
当浮桥搭好以后,中央军的精锐弓弩兵便紧急跟上。便是站在浮桥上也要向城头上攒射,来掩护那些刀盾兵攀援云梯。
特别是金良、黄忠、曹性、郝昭这四大神射手联手,一起往城头飞射,箭如流星。例不虚发。特别是金良,每一支箭都把显露头强迫百姓的西凉兵头目射杀,要么是爆头,强劲的箭气直灌面门,锐利黝黑的箭雨似是一道黑色流星从那头目的额头钻入,再从后脑穿出,要么是爆喉咙,黑色箭羽从那头目的咽喉窜入,再从脖子后面窜出。死状都甚是凄惨,有些被射中的西凉兵头目干脆从城头砸下,即便是没死透的摔倒在三丈高的城墙下。也死得透透的。
剩下那些老弱残兵和无辜百姓们见那些头目的惨死容貌,要么惶恐地往城下跑去,要么趴伏在城墙的地上,等待不可测的命运,他们心里都生不出半点反抗的念头。就这样,顷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