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刺史知道这件事情后,另外派了一个吏员往洛阳通传,但有司却以先得郡里奏章为理由,不复查察此案,太史慈由是知名于世,但他亦成为当时青州刺史所仇视的人物,为免受到无妄之灾,只好避居于辽东。
金良觉得太史慈这件诸于史册的事迹只能反映出太史慈机敏果断、富有胆识、敢担当的个性,很像春秋战国时代“重然诺、轻生死”的侠士刺客所为,很符合历史的记载,有“古人之风”。
但这件事情,算不得非常了不起的功绩,不值得一提再提,特别是跟他后来的事迹相比。但现在是光熹二年,孔融被管亥围城的事情还未发生,所以还未发生太史慈千里搬兵救北海的英雄事迹,但金良渴慕英才,对英才的适当马屁还是要拍的,总不能指着对方的鼻子说你现在其实就是一个无名小卒。
金良朗声笑道:“子义,你平生为人无愧于一个义字,本公甚为钦佩。”
太史慈恭敬地行礼道:“大将军谬赞了,在下为此离弃母亲避难辽东,有违孝道,心中实在有愧!在下身在辽东,不能照顾母亲,多赖大将军托人照料,母亲方安然无恙。在下返回青州,母亲多说大将军之恩,嘱咐在下前来为大将军效力,以报大将军照料之恩!”
金良颌首笑道:“子义,未知你同郡人刘繇刘正礼与北海相孔融孔文举对你投效本公有何异议?”
太史慈一脸不解,愕然道:“回禀大将军知,刘正礼虽与在下有旧,可他被董卓辟司空掾,以乱不就,避居淮浦,在下与刘正礼已失去联络,孔北海初到北海,自顾不暇,不曾与在下有什么联络,不知大将军为何要问起这两人有何异议?”
金良这才记起来,孔融开始知道有太史慈这个人物并开始照料太史慈的老母亲是一年多以后的事情,刘繇就任扬州刺史也是两年后的事情,跟现在并不搭边,金良心底非常尴尬,但面上却平静如水道:“东莱刘家乃东莱第一世家,孔北海署北海亦控东莱,本公本来想他们是不会把子义这样的英才遗漏到本公的帐下的,现在看来他们却是有眼无珠不能慧眼识英之辈!”
金良这番话转折的甚好,还巧妙地赞扬了太史慈一番,不过以正史而言,孔融和刘繇还真的如金良所说,是有眼无珠、不能慧眼识英的蠢主。
太史慈脸上听金良如此评价刘繇,便有些怫然不悦,他身边那个人却开口冷笑道:“刘正礼乃汉氏宗亲,其从父刘宠是闻名清官,曾为太尉,其父刘舆作过山阳太守,其兄刘岱为兖州刺史,刘正礼此人有隽才,在他十九岁时因为堂叔刘韪被盗匪所劫持为人质,刘繇为搭救其堂叔,结集十多人混进贼窝,趁隙将盗匪头目斩首,成功救出堂叔,因而知名,被举为茂才,世人评价,若得刘岱刘繇兄弟,便是御二龙于长涂,骋骐骥于千里,如此龙凤之姿,却被贤霆公目之为有眼无珠不能慧眼识英之辈,我为刘正礼叹!”
金良不以为惮,笑问道:“请问阁下是?”那人拱手道:“在下北海刘政,见过大将军。”
金良稍一回想,便笑问道:“阁下莫非便是与邴原为友,为辽东太守公孙度所忌惮的刘子治?”
刘政一脸惊讶,笑问道:“不想大将军也知道在下区区贱名。”
金良知道刘政,全因为刘政有两个厉害的朋友邴原和太史慈。
刘政是北海人,有勇略雄气,因黄巾之乱避乱辽东,被公孙度任命为郡从事,但他生性不羁,桀骜不驯,看不上辽东太守公孙度谋求自立的不臣举动,屡有讥讽。公孙度忌惮刘政的才气,又憎恶刘政对辽东政事的评判,先免去刘政的官职,后来又听人怂恿,派人抓捕刘政,刘政被迫逃跑,公孙度发布公告给各县说道:“敢藏匿刘政的与刘政同罪。”刘政走投无路,便前去投靠已经领家人避难辽东的邴原。
邴原将刘政藏匿了一个多月,当时太史慈得知原来的青州刺史龚景已经离职,改由孔胄担任,原来担心的都不存在,准备回家,邴原便把刘政托付给太史慈,刘政便跟着太史慈回到了青州。
太史慈奉母命来投效金良,刘政看厌了公孙度那种割据一地的小家子气,也看看最有可能一统天下的金良到底值不值得自己辅佐,便跟着太史慈来到了襄阳。
金良朗声笑道:“子治,本公知邴原邴根矩,知太史子义,又怎不知你刘政刘子治,你才兼文武,有勇略雄气,不羁于流俗,有清平大治之志向,实乃朝廷急需的人才!”
刘政原本投效公孙度被公孙度狭小气度所伤,连带着对金良这样的主公亦带有几分挑剔眼光,但他却不得不承认,金良在待人接物上,比矜持身份、气度狭小的公孙度高出许多,从金良的神态举止看得出来,他对太史慈对自己都是非常看重的,这种看重是发自肺腑的。
但刘政本是北海人,与东莱人刘繇有过几面之缘,他对刘繇的印象还算不错,听金良如此非议故交,他便不禁有几分怀疑金良的眼光道:“敢问贤霆公,为何那般议论刘正礼?”
换做一般的君主,被刘政这样连番诘问,很有可能会拂袖离开,但金良是带着穿越者高出一千八百年的历史高度来俯视刘政等人,所以他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威严被冒犯,反而觉得刘政等人被那些世家操纵的舆论所影响,甚是可怜。
金良微微一笑,反问道:“刘正礼是何等出身?”
刘政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