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啊你!”
“是是,我是神经病……”严云星突然心慌了,手足无措语无伦次,“不不,我不是神经病,我是认真的,我真是……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讲,碰到这种事总是讲不好,我……”
“噗……傻子。”白小碧破涕为笑,目光尤为炽烈,眼神中更多的是一种爱溺。“虚拟现实,里外里快六十岁的老头了,这点事都讲不好吗?”
“我……正因为空活了这么些年,我才变得胆小如鼠,我……真是该死!”
又是许久的缄默,只有被静音的电视机依旧在播放着热闹的联欢晚会,厨房里烧开的热水在冒着升腾白气,白小碧不清楚自己在想些什么,也不明白自己在看些什么,似乎想要通过外界事物来转移注意力,平复古怪的心情,可无论如何,最终都会回到眼前低着头沉默的男人,手中的礼盒依旧托在半空,不知道……不知道他的胳膊酸也不酸?
“我们坐下说吧。”她轻轻地坐在沙发上,姿势端正,紧攥着手心。
严云星却并没有坐,而是单膝跪倒一边,近在咫尺,依旧是四目相顾。
“你知道吗,我刚差点就死了。”
白小碧一句话差点把严云星吓坏,在严云星关心的话还未说出口时,她忽得娇俏一笑,又道:“我感觉我的心跳出了我身体,那一瞬间的心悸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抽空了我的身体,把我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那时我真的以为我死了,站在这儿的只是个魂儿。”
“不瞒夫人,我也有这种感觉。”
“夫人?”白小碧嘴角含笑,满目春情。
“哦哦,对不住啊,实在是你刚才的情话太过动听,让我情难自禁。”
“之前你不还说这种事情讲不好吗,现在就会讲了?”
“之前的严云星是个傻子,现在的严云星已经放下一切顾虑,想什么就说什么,绝不再遮遮掩掩。”
“你之前顾虑什么?”
“怕唐突佳人。”
“开口就是结婚……已经唐突了。”
“正是开口就结婚,才证明我心意之诚!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我认为,最终结果是否达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让你知道我对我们感情的衡量和期许。”
“那又是什么呢?”
严云星深吸了一口气,不假思索地回答让他的脑袋有些发懵,他需要稍稍整理一番思绪,彻底表明心迹。
“小碧姐姐,请允许我再叫你一次小碧姐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你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依赖,在我最无助、最彷徨、最痛苦的时候,我最想说话的人就是你,而你也总是很及时的出现在我身边,帮助我、鼓励我、安慰我。一开始我以为,这种依赖只是和小白一样,是弟弟对姐姐的依赖,但后来我发现,这是一种依恋,是一种难以割舍的感情。再之后你数次舍生忘死的救我性命,我心里是很感激,但冥冥中总把你的恩情当作理所当然,就好像一个人要吃饭、睡觉,你关怀我也是一样,是一种常态,我是不是很不要脸了?”
白小碧双眸泪光闪闪,听心爱的人表白,竟是如此美妙的感觉。
“你是挺不要脸,但你这么说,我很开心,说明你没把我当外人。”
严云星笑了,笑得十分温暖。“以前我总是没有时间去想,后来我眼瞎了人废了,终于有了大把的时间来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渐渐的明白了,没有任何的被给予都是理所当然,它所付出的代价是感情,也没有任何感觉理所当然的感情应被无视,当我重现捡起来,捧在手心,我才发现,那是我对你藏在心底的爱。所以,白小碧,我爱你!”
一言毕,白小碧深情难以自抑,与严云星紧紧相拥在一起。
“傻子。”
“我是傻,让你等了这么久。”
“没关系,等多久我都愿意。”来自胸膛的温暖,灼烧着白小碧的心,一张俏脸娇艳欲滴,她感觉整个人都快沸腾了。“但是你知道吗,我有点着急了,那次我约你单独喝酒,其实是想……”
她话还没说完,严云星便抢言道:“别说,那次我答应你约酒也是另有目的,我想着……嘿嘿……我想着反正咱俩都彼此喜欢,不如一起喝醉,然后表明心迹,再然后你情我愿,干柴烈火什么的,先把生米煮成熟饭再说。”
“啊,原来你要做坏事!你哪来的胆子呀,不怕我揍你吗?”
“揍死也情愿,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吗?嘿嘿……”
“滚,我才没这么想!”白小碧一把推开严云星,深吸一口气,渐渐平复了激动的心情,脸上红云也稍稍褪去。“刚说两句就不正经,你个坏……坏蛋!”
严云星双手撑在上哈哈大笑,随即起身,紧挨着坐在旁边,笑问道:“那你约我喝酒是怎么想的?”
“秘密,不告诉你!”白小碧往边上挪了挪,谁知严云星又贴了上来,跟个鼻涕虫似的,甩了甩不走,“烦”死了。
“好吧,不说就不说。”严云星把礼盒献于眼前,又道:“那你有什么想法,是先谈恋爱再结婚呢,还是直接去领结婚证?如果你觉得仓促的话,谈个十年八年都没问题,就算七老八十了,我也愿意等你。”
从发于情止于礼,到短暂的暧昧阶段,再到突如其来的情感爆发,这个跨度实在太大,让白小碧一时难以接受,但她又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已然确定了彼此心迹,心中亦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