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绸古道,荒凉戈壁,两人一马,丝丝情意。
路程五里,不短不长,谈笑风生,甚是悠闲。
两人刚逃出敦煌,所谈所想无非还是鲁云,能计出西关,没藏虽“功不可没”,但鲁云也无意中助了一臂之力。
白小碧对此总是心存怀疑,不禁说道:“讲实话,你故事里的鲁将军和我见到的这位实在相差甚远,按理说他不该如此松懈啊。”
没藏表示赞同,说道:“先前万分紧张,匆忙之时根本来不及多想,现下仔细回想,我也觉得这位鲁老将军名不副实。白姐姐你说,会不会是个假的啊?”
“假的?”白小碧思忖片刻,摇头道:“不会,我觉得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据我的猜测,他应该是知道我之伪装,也猜到你出关游玩的目的,因此才故意放你我走。”
“故意?”
“没错,正是故意!”白小碧很肯定地说道,“试想你来敦煌半个多月,他为何只招待不过问?关外凶险,你借口出关游玩他为何没有半点怀疑?他年纪尚不及半百,如何谎称体弱利尿,人有三急,而且偏偏是在夏辽边境最前沿?这要是换作旁人,就算尿裤子里也得寸步不离地守着吧?如果这些都可以解释为凑巧的话,还有最实实在在的一点,你在城外荒郊野地搭营,他手下人一定有禀报,这时如果还没怀疑你另有所图,那他鲁将军也就只是徒负虚名罢了。”
“可他确实非比寻常啊,我之前所讲俱是史料记载,并非民间传闻呀。”
“所以说他是装傻充愣,配合你故意放我出关,可能他唯一没算到的就是连你也跟我走了,哈哈……这下他却不好交代了。”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没藏表示不解。将我安全送回,将白姐姐秘密羁押,这可是巴结我父亲的大好机会,他如何能不考量?就算他不是势利之徒,也可报当年二爷爷对他的提携信任之恩呐,然这两者他竟全然不顾,为的是什么呢?
对于这个问题,白小碧也回答不上来,只能揣测其好意,道:“或许他是个豪侠仗义之士,故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我网开一面。亦或许他是非常之人,非常人行非常事也是有的。”
没藏点头道:“若果真如此,他日重回朝廷,必当厚谢之。”
“诶,你也别他日了,就现下到了辽国,写封书信告知你父,就说你是自己想去见识西辽异域风情,因此以违命杀头之罪威胁鲁将军放你出关。这样便能立解鲁云当下之难,总好过他日之虚言。”
“这个办法好诶,人家放了咱一马,咱也得知恩图报才是!”没藏大赞,心中顿觉舒畅。再仰头观白小碧之神情,嘴角含笑,眼神迷离,似有所忖,尽是欢愉。
不是吧不是吧,逃出玉门关也不至于乐得痴傻吧?难道是因为又得我同行才如此?没藏刚有了这个念头就立即掐断,她自认为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自己所行凶戾之事,多与白小碧正义之道违背,已是不喜,况且自己毫无半点功夫,就算有申飞锯在手,在没藏家族影响不到的辽国境内那也是拖累多于帮助。可她既去而复返,那就说明她的心情整体来说是愉悦的,顺手带上我这么一个累赘也照顾得来,总是一年患难与共的交情,不忍就此舍弃罢了。
没藏大概知道自己在白小碧心目中的地位,因此就更加好奇了,就势躺在白小碧怀里,仰着小脑袋问道:“白姐姐,你因何发笑呀?”
“嗯?”白小碧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摸了摸嘴角,“没有啊,我笑了吗?”
“嘻嘻……白姐姐你如果再笑不拢嘴的话,还没到辽国就得吃一嘴的沙子喽。”
“去,你个小鬼!”白小碧杵了没藏一指头,笑骂道:“如今胆子也大了,不似唐墓鬼宇里那般小心了啊,竟敢调侃你白姐姐,讨打!”
“诶诶,先别打……”没藏佯装招架,忙道:“与白姐姐讲个小故事,若能引得你开心,饶了小雪如何?”
“唔……也行,讲吧,若是没让我开心,你就等着屁股开花吧。”
没藏自然没把白小碧的“威胁”当回事,端坐身子,摇头晃脑道:“说,我夏国啊,得一天竺人氏进贡一只七彩孔雀,皇上见其珍稀,便命宫人好生奉养,可却不知这只七彩孔雀平日里自由惯了,而今作了笼中之鸟,难免不受驯服。故被圈养之日起,它便经常掀翻笼饰,彻底鸣叫,搞得内宫是鸡飞狗跳,日夜不宁。皇上就烦了呀,问那天竺人是何原因,又该如何办?那天竺人道,七彩孔雀之所以搅扰不息,皆因独处所至,身边又俱非同类,更添惊恐之心,唯有一法,可解其患。皇上问是什么法子呀,快快道来!诶白姐姐,你不妨来猜一猜是什么法子呀?”
白小碧又杵一指头,笑骂道:“你这小鬼,哪里来的胡话,我又不是那天竺阿三,哪知道什么法子?”
“哎呦……”没藏揉了揉后脑勺,嘟嘴道:“白姐姐不知道也别祸害人家脑袋嘛,本来就不精明,杵成个傻子再……”
“少废话,快讲!”
没藏见白小碧作势又杵,忙举手投降,连声道:“讲讲讲,真是的……说那天竺人呐,禀呈皇上,让再招一只孔雀来,不需同类,普通孔雀即可。皇上将信将疑,命人从辽商购得一只孔雀,就安置在七彩孔雀一旁。诶!你猜怎么着,那只七彩孔雀果然吃喝皆畅,不叫不闹,不仅如此,还经常开出七彩虹屏,当时世人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