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六斜眼看向花道士,就没见过这么能嘚瑟的。
“嫌军职高啊,那咱俩换换?”
“嗐,哥哥不是那个意思。”花道士打了个哈哈,又道:“大后天箫眼开肯定和你抢阵,说不定曹花田也掺一脚,放心,哥哥保证让你先上,早死早……额……早上早了嘛。”
“其实……”
金小六有些迟疑,对于和哪个对手厮杀他感觉无大所谓,甚至还希望碰到比他厉害的,如此生死战才能磨炼真本事。然而之所以还要抢阵,只是有些讨厌箫眼开的精明,在只有花道士意识到这一点时就已经开始计划先上较为安全的前阵,果然平时贪生怕死突然一下积极是有原因的。
至于花道士能想到这一点,这并不足为奇。什么样人什么样性格嘛,遇事先为自己考虑这无可厚非,更何况花道士还是好心照顾他。
金小六不认为这是区别对待,箫眼开和花道士人缘都不怎么样,但相比之下肯定是花道士关系更近。
“其实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到时再说吧。也不知道能不能骗得到白杨。”
“嗐,那是前五营该考虑的事,咱都领任务了,那乖乖挨板子就是……诶我这说着说着怎么就挨板子了?快想想快想想,怎么才能避免挨板子?”
“想不出来。”
“这……你想不出来?我找你来是干嘛的?诶诶别走啊,兄弟,小六!哥错了,一定要帮哥想个办法,哥还指着那勾引……呸,吸引姑娘呢。”
花道士缠着金小六出了夜蝠营。而远在前军营,前五营将士们所考虑的正是金小六的怀疑。
白杨到底会不会上当?
“白杨肯定不会上当。”飞羽先说明此计难处,“一次不行,两次也不可能,三次五次更不会出兵。”
“那我们为什么还要诈败,直接拼命不就完了?”曲三郎泛迷糊了,早知不能成功,那一次次的丢人图啥?
“对啊,我就说白杨难骗吧?结果挨了板子不说,人家还在那头嘲笑咱呢,雕虫小技也想骗我军出关?哼,做梦去吧。”花落模仿白杨惟妙惟肖,听得舟曳想打人。
酒和尚没发表意见,牛芒看向庆彤,问道:“庆将军也是如此认为?”
庆彤为了节省时间,接着飞羽的话说道:“五……五次……不不……不行,那……那那……”
“那就十次。”飞羽直接说明后招,得到庆彤的点头肯定。
“不说十次吧,咱五仙军一百零八将全都诈败,可人白杨就是不出兵怎么办?”舟曳提出了这个计策的最大漏洞。白杨如果铁了心只命单挑不出兵,那情况就会变成太原一样。众将也是如此想法,一点都不怀疑白杨的决心。
飞羽没有回答。牛芒这时有了一丝明悟,刚要与众将解释,却被酒和尚眼神制止。酒和尚开言道:“计策既然施展,那就进行下去,成与不成是两码事,没理由让万里白挨那五十军棍。今天就先这样吧,回去都操练操练,听严帅的话是准没错的,别上了场诈败变成真败,丢了小命可就不值当了。”
五仙军能上场的也就十营主将,而冯云不在、觉真出走的情况下,压力最大的就是冯一臣和庆彤。当然他俩也不会畏怯,既投身行伍,早就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了,冯一臣是为他少爷的脸面,庆彤则是为了她自己。
……
三天匆匆而过,又到了表演时刻。这一次严云星比较严肃,龙眸横扫一眼,询问道:“谁愿领第二阵?”
“末将愿往!”金小六和箫眼开同时出列,相互对视一眼,彼此都心知肚明。
箫眼开知道三天时间足够让其他人看出他之前积极的原因。没关系,他自有应对办法。
“金将军呐,这一次白杨不可能再见钱眼开,上去那就是真刀真枪的干呐。金将军歇了三天,拳脚肯定生疏了吧?就让本将先上去打个头阵,为金将军探探元将底细嘛。”
“箫将军的好意本将心领了。”金小六微一抱拳,说道,“从成营时间来看,本将算是箫将军的后辈吧,既是后辈,该当为前辈探路。所以这一阵还是本将来吧。”
箫眼开听此一言,当即抬手道:“诶,军中实力为王,还是不要搞那套论资排辈的见钱眼开。本将认为金将军实力雄厚,该当押后出阵,以挑大梁。”
“那么请问箫将军,实力强的押后,是否是军中共识?”
“那当然了,打仗也是见钱眼开嘛,试问谁会先派精锐送死呢?”
“那么再问箫将军,元军也必是强者押后吧?”
“那是见钱眼开了,元军也是一支……”箫眼开说着说着戛然而止,笑容渐渐消失,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幸亏口头禅救了一命,不然就落了丑八怪的圈套!
“见钱眼开好啊,无论什么事都可以见钱眼开,挺好。”金小六知道追问下去也没有结果。箫眼开完全可以把“见钱眼开”说成“不一定”,以此来掩盖他的失言。再说什么白杨一代兵主,排兵布阵哪能琢磨得透云云,还是糊弄过去,不好追责。
众将听到此处,也皆明白箫眼开的意图,原是怕押后遇强敌小命不保。这哪能让他得逞?
“启禀严帅,末将以为金将军可出第二阵。”
“末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