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帅深明大义,通情达理,对属下关怀备至,体恤周到,实乃千古未有,各朝未闻之一代明主!末将与赵团使此生愿为殿帅赴汤蹈火,报效万一!”冯一臣又要跪地拜服,严云星出手托臂,拦道:“说了这么多年少些跪拜,怎么还是没半点改变?再要行此大礼,别怪本帅治你个悖逆之罪!”
“殿帅都这么说了,你还不赶紧起来?”赵兰儿眼神责怪冯一臣不懂事,又与严云星笑道:“末将回归农这些年,常见小姐浏览罢文苑军报,偷偷夸赞您是一位妙人,对您心向往之。今时殿帅亲来道贺,末将才明白何为‘妙’,殿帅之恩,末将已铭记在心,以期后报。”
“诶,这能有什么恩,不过是正常的军规告知罢了。既然赵团使已明白本帅之意,那本帅就不多说了,安心养胎便是。”严云星说罢挥手出门。
“末将恭送殿帅!”冯一臣看赵兰儿也起身相送,忙过去搀扶。眼望着严云星消失在辕门外,这才扭头问赵兰儿:“殿帅此来除了庆贺还有何深意,我怎么听不明白?”
“好我的夫君,你也白跟殿帅这么些年了。”赵兰儿杵了冯一臣一指头,抛了个白眼。冯一臣呵呵一笑,搀着赵兰儿入座,“娘子蕙质兰心,夫君是远远不及的。因此才三番五次修书催娘子归军,就是怕遇到今日这等情形,不体上意,一头雾水。”
“哼,花言巧语,你是想添后了吧?”
赵兰儿轻拍着圆滚滚的肚子,冯一臣忙按住她双手,笑道:“人到中年,有个这个念头不假,但主要还是需要娘子这位贤内助,帮夫君出谋划策。”
“信了你的鬼。”赵兰儿又杵一指头,这才解释道:“殿帅最后一句说得很明白了,就是让你我安心养胎,不必参与此次战斗……”
“等等等……你等会。”冯一臣抬手打断道,“你安心养胎我能理解,我又没怀孕,养得什么胎?”
“哟,一提及战事,连娘子也懒得叫了呢。”
“哎呦,你这这……老夫老妻了都……等夜里回房我叫一百遍,哦不,一千遍一万遍行了吧?”
赵兰儿脸蛋儿一红,似乎是想歪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哪个稀罕你叫?”
“要叫的要叫的。你就快说了吧,别吊我胃口了。”
赵兰儿轻啐一口,也想赶紧打发了这头口无遮拦的“憨驴”,言道:“殿帅是心疼女子身孕不易,效仿那个世界给咱夫妻俩放了产假。产假你懂不懂?”
“哦,你这么一说我就懂了。给你端茶递水,捏背捶腿嘛。”
“听你这口气好像不乐意?”
“乐意乐意,乐意之至。”冯一臣打了个哈哈,又问道:“可万一有人说三道四呢?”
“所以殿帅今日来庆贺了呀,就是向那些嚼舌根的人表明态度。你们要休息也行,成个亲怀个孕自然允准。”
“这么说来,我俩还是开先例了?”
“那可不。”赵兰儿解释完,打发冯一臣的心思也没了,这么多年两地相隔,好多知心话儿有得聊呢。也便起身道:“别傻乐了,扶我到床上躺一躺。”
“好勒。”冯一臣殷勤相扶,与赵兰儿说说笑笑着往后帐去。
……
严云星出了左军营,直奔青牛营。本来是没打算去的,可方才答应了将士们的请战,就得了却战前最后一件事。
严云星腿脚快,小迷跟半天就得跑一段,明知她不累,严云星还是心疼,便打发她找铁山玩去,开战后不能再随意走动,今日玩个痛快。
由于去年冯一臣送灵柩回平远,回军后扎营,所以左军、囚鸟、青牛三营驻地离得并不远。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抵达青牛营。向复南得报出营迎接,面露喜色相问道:“殿帅方才答应末将等请战,这时便来青牛营,可是有秘密任务?”
“你小子……严云星话说半句,瞅了一眼向复南的满脸胡茬,皱眉道:“你也不小了,打理打理自个,讨个相互中意的老婆为你老向家传宗接代。”
这是来自长辈的关怀,而非军主的命令。向复南既开心又失落,还以为能有什么秘密任务立大功呢。
“你也别想什么秘密任务立功。白杨死守幽州城,你们的任务只有攻城攻城再攻城。”严云星好似能看穿向复南的心思,入帐落座,摆手拒茶,没好气地说道:“本帅找你有其他事,与打仗无关,就别献殷勤了,乖乖坐下听就是。”
向复南尴尬地笑了笑,坐一旁恭敬听问。
“你是否得肖帅真传?”
提及肖志,向复南战意更甚,别将的任务是攻城攻城再攻城,他的任务是复仇复仇再复仇!
“禀殿帅,肖帅一生未婚,无有子嗣,因错爱末将,固将一身本领悉数传授。”
“非是错爱,自有你报仇之日。”严云星安抚一句,顺口道:“然报仇还需使肖帅本事,用肖帅神兵,方能告慰肖帅在天之灵。”
“这……万万不可!”向复南起身道,“末将虽得肖帅真传,可肖帅拒列门墙,末将怎能继承神兵?”
“当年西夏第一次见你,颇觉你有乃祖之风,呵呵……如今看来,不过是一颗外表鲜亮的榆木脑袋。”
“殿帅因何如此说?难道是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