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辰时,五仙军还是麻木攻城,临冲车仍旧未上场,让白杨佩服严云星的耐心,五仙军能咬牙强撑到现在,其素质也的确与元军不相上下。猛攻两个时辰后,五仙军暂歇,其后半天再无动静。白杨心生疑虑,派斥候出城打探,五仙军早已人去营空。
白杨暗骂严云星狡猾。急命逐梦领全部元将出城追击,他自坐镇幽州严防山阳军。逐梦刚走不久宋慈果然来攻,白杨亲至城头大开城门迎接宋慈,宋慈实不敢赌白杨是否空城,败兴而归。
山阳军的出动源自严云星的求助,这一次文天祥没亲自去,严防文天王出关劫营,因此错过了拿下幽州的最佳时机,事后悔恨不已。
谁都没有上帝视角,严云星也是在距孤雁山不到五十里看到元军倾巢而来时,才知道幽州是座空城。不禁感叹白杨用兵之神,时而谨慎时而果决,之前竟错看他了。
感叹无用,止不住后阵将士们的溃败,飞羽的早先离营让酒和尚更独木难支,此时又是无功而返,急于归山,士气颓靡,军心不一,不到数轮就被蚌、心、顾、船、洋五将冲破盾阵,心、顾、洋更合围羊句,一人一枪将其残杀!
兄弟惨死,牛芒痛哭,却也理智尚存,硬拉着红了眼的酒和尚撤向大阵。然步兵速度终究不比骑兵,元军五上将又都是神马良驹,早甩开大军拍马杀至。
这正合酒和尚意,他不愿再逃,一把推开牛芒满饮葫芦酒,青色莲座腾云而起,正要降下飞天大魔杵时,策先锋阵恽辉四将带兵支援而来。恽辉急拦道:“前帅不可!要为前军营兄弟着想,万不可意气用事啊!”
这一句正戳酒和尚软肋,他一死前军营、后军营必全军覆没,可就这么节节败退也是钝刀割肉,还不如拼死一搏,带走这几个元将。
在他犹豫的档口,恽辉又劝道:“前帅先走,我天山营骑兵居多,再二十里便是孤雁山大营,断后足以!”
二十里,不远了!等回到孤雁山安顿好兵士,再领左军营出击,必能掩杀一阵,援护恽将军回山。
打定了主意,酒和尚以眼神致谢,头也不回地领前后两营追随大阵而去。
元五将要出马拦截,恽辉四将列阵相迎。蚌将军枪指恽辉,顾左右而道:“此人近城指挥,令我军整整十八日寝食难安,我等也不必非要杀敌一帅,共戮此人亦足以泄愤!”
“好,就依你所言!”船将军说罢一马当先挺枪而去,四将紧随其后却遭天山营骑兵拼死拦截。恽辉抓住这个机会,与三将同步奔袭,张百涛先射旋风箭,船将军不上当直接甩枪拨箭,张百涛再射子母连环箭,船将军更有提防,挥枪格挡的同时勒马向侧,躲开母箭后的带毒子箭,子箭误射天山营骑兵,登时中毒落马!
“可恶!”张百涛咬牙怒目,再要暴射连珠箭时,百里突然抢马挡道,急得魏不羁大骂滚开。百里却遥望天际如潮水般奔涌而来的元军重骑,举盾擦刀,微笑道:“你们走吧,我来断后。”
“你tm在说什么?滚开啊!”魏不羁眼睛红了,拍马上前,遭恽辉青云拦路。
“走吧,被船将军拖住,我们都走不了。”
“恽辉,他是你兄弟,你怎么如此狠心?你怕死吗!”魏不羁一把握住青云枪锋,自手腕流下道道鲜血犹不自知。
“正因为是兄弟,我们才更应该活下来,为他报仇。”恽辉不为所动,眼角却泛有泪光。
“不错,老大说得对,哈哈……”百里无畏大笑,“我是试炼者,死了还可以再来,你们不一样。我不希望你们比我先死,那对我来说是不能接受的。”
“不,他们不陪你,劳资去陪你!”魏不羁一把甩开青云枪,张百涛见势不妙,急跳马将其扑倒,再看船将军时,已距离百里不到十步!
“滚尼玛的,走啊!你tm要敢死,劳资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滚啊!”百里破口大骂,为彻底断了魏不羁念头,竟挥刀刺马,疾速向船将军奔去。
恽辉不忍再看,与张百涛合力将魏不羁拉上马,两人前奔,魏不羁在后捶胸大哭,眼睁睁看着那一抹血光抛洒,晕染了整片天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