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孙伟阳真的让他去,这估计是最大的可能,还有一种可能是出任常务副县长主持县府的日常工作过渡一下,这种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只是申国中虽然不是宜蓝人,但是在宜蓝工作了将近二十年,也是树大根深,若是申国中也卷入煤矿的利益之中,事情办起来挑战就够大了,但是他一直想着去区县锻炼锻炼,孙伟阳这么问,虽然不一定就是属意他,但至少是宜蓝县的领导班子如何调整,孙伟阳还没有下决心,这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能争取他肯定要努力争取。
于是沉吟了一下说道:
“孙书记,我对宜蓝的情况不甚了解,不过既然孙书记要考考我,我也就斗胆说说,不对的地方请孙书记批评指导……”
陆政东顿了一下说道:
“宜蓝要发展,就绕不过煤矿所产生的乱象这个核心的问题,这个问题再拖恐怕宜蓝就会越乱,搞不好就会出打问题,但真要解决这个问题,直接就从煤矿开刀,恐怕会欲速则不达……”
孙伟阳一听微微愣了一下,点点头道:
“恩……你继续说……”
陆政东想了一下才继续道:
“首先还是得先做好准备,比如先解决干部的问题,相关部门的人员配置等等,准备充分,解决这个难题也就容易得多,所产生的震荡也会小得多……”
陆政东从金忠平到宜蓝几乎没有什么作为就可以大体猜到其遇到的助力有多大,阻力主要来自哪里?主要就来自于干部,来自于领导。
孙伟阳站在那里远眺着,久久的没说话,好一阵才说道:
“政东,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原本以为你人年轻,锐意十足,但现在看来,我这看法还是有些偏颇,事实上,通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你是看着锐意十足,实际上很多事情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谋定而后动,很少打无把握的仗。
金忠平比你年纪大不少,但是比较起来,锐气比你还要足一些,能打能冲,勇猛有余,稳成不足,所以……”
孙伟阳对于金忠平之死一直耿耿于怀,金忠平和他共事的时间不短,一直都是他很欣赏的的部下,对于他的意图总是理解得很透彻并不折不扣的执行,但缺点是有时候比较呆板,不讲求方式方法,孙伟阳也清楚自己喜欢用有冲劲有闯劲的干部,不过,这一次他也是低估了宜蓝的困难程度和复杂程度,金忠平不但在宜蓝没打开局面,而且还倒在了宜蓝,正因为此,孙伟阳才对金忠平之死一直不能释怀。
对于陆政东,孙伟阳心里确实有让陆政东去宜蓝的想法。
市里要找个干部去宜蓝县这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多数都只能当当“维持会长”,真要能打开宜蓝这样困难局面的干部却不多,本来他第一个想法是让周义华下去,周义华长期在他身边工作,对于他的思路领会比较透切,下去之后肯定会抓住这个中心,但周义华性格比较偏软,去应付这样的困难局面恐怕难以胜任。
而陆政东不一样,陆政东平常看着总是面带笑容,实际上性格还是比较要强的,在能力上也比周义华强,而且开发区已经基本上了正轨,萧规曹随,继任者只需要跟着已有的思路走就行,而且陆政东在经济上有一套,当然这里面的主要原因还是希望利用陆政东身后的资源和支持来改变宜蓝的局面,这样的优势其他人无法比拟。当然这其中也有他喜欢用能干的年轻人有关系,撇开其他因素,他对于陆政东这样能踏实干事的人有些偏爱这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但是他又有些犹豫,陆政东的能力虽然得到他的认可,但经验是陆政东最大的短板,毕竟一县的工作和开发区是大不相同,头绪太多,弄不好就是一笔糊涂账,而且他也担心陆政东去了罩不住场子,被搞得灰头土脸的,重蹈金忠平的覆辙,他也不好交差,而且金忠平出事了,而且他心里总觉得金忠平的死有点蹊跷,这仅仅是一种直觉,他心里一直难以释怀,如果陆政东去宜蓝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他更是悔之莫及。
但陆政东这番话肯定事先是没有任何的准备,而且陆政东一直在党校学习,仅仅只是前两天去了一趟宜蓝,就仅凭这样只鳞片爪中,能够抓到最本质的东西,并能想到最好的解决办法,这就是能力,这也基本能体现一个人的基本素质和格局。
有些干部老是抱怨老得不到升迁,事实上正是不具备这样的素质,到手的机遇也抓不如果没有这样的素质,那就要靠各种努力争取而更多的机遇,这两点都做不到,很多人也就只有碌碌一生。
想到这里,孙伟阳不由看了陆政东一眼,心道,陆政东有这样的能力,有这样的悟性,就是没有家庭的那种关系,不出意外也肯定是能在这条道上走得很远的。
想到这里孙伟阳心里不禁又讶然失笑,最开始有人请托关照一下陆政东的时候,他可不是这个心思,在他的心目中这样的人往往都是眼高手低不说,还是惹事精,所以对这样的子弟心里有那么一点不舒服。
不过陆政东调到市里将近两年以来,不但基本上没给他找麻烦,反而是办了不少大事,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