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里却没怎么生气,一来是这老道士对自家弟弟有再造之恩,若是没他,怕是自家弟弟现在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二来也是她了解这老道士,知道他年岁虽然大,却是个老顽童的性子,喜欢开玩笑。虽然口花花,却是干过过嘴瘾而已,对于女人,那是从来不碰的。
有一次自家弟弟在她身上弄完之后,笑嘻嘻的说,老头子怕是练得童子功,别看这大岁数儿了,还是只嫩鸡呢!
张香儿心里想着,口中却是笑道:“道长,快请进来吧,二子才起来呢,现在正在吃饭。”
“这臭小子,老子不在这儿盯着他他就知道偷懒,连早起练手都不知道了?”老道士气的胡子一抖。
张香儿有些心虚,昨晚儿上张麻子和他折腾了一宿,都快天亮了才睡着,起的能不晚么?
她掩饰了这一抹不自然,撩撩头发笑道:“你若再不进来,早饭可就吃光了。”
“不急,不急。”老道士笑眯眯的道:“先把后面那两个麻烦给解决了再说。”
张香儿闻言顿时是一愣。
躲藏在暗处的董忠康和董忠庸两人也都是一怔,他们跟着这老道士,自以为行踪很是诡秘,却没想到,这老道士竟是早就已经知道了。联想到这老道士方才说的话,董忠康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是升起一丝凉意。这老道士把咱们给引到这偏僻小巷中来,莫不是要杀人灭口吧!
四下里一看,这里果然安静,巷子口有人经过,但是离这儿已经很远了,而且中间拐了弯,根本看不到这里的情景。至于附近这一块儿,也只有张麻子这一户人家。
蹲在那老道士身边的两只猴儿冲着董忠康两人藏身的所在一阵呲牙咧嘴的尖叫,看上去竟然有些狰狞,一行雪白的牙齿像是尖刀一样。
老道士淡淡道:“怎么,二位,还藏头露尾的?可别让老道我看低你们。”
董忠康两人终归是杀过人的,虽然心下吃惊,却也没什么慌乱的,在他二人看来,这老道士也未必是自己二人的对手。虽说没有带骑兵长矛出来,但是两人怀里都藏着顺刀,背后背着的包囊里则是有哥萨克骑兵刀,更有一副开元弓。
这些时日的艰苦训练,沙场上鲜血的淬炼,可不是白来的。
对付这老头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董忠康二人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都是伸手入怀,把顺刀取了出来。
那老头子上下打量了一番他们,却是皱了皱眉,心里有些诧异。他本来以为跟踪自己的,怕是同道中人,说不定就是摸金发丘,搬山卸岭这四支同吃一口饭的好汉。却没想到,这二人瞧着却是不像,单单是身上一点儿土腥味儿都没有就很能说明问题。
“脚部沉稳,孔武有力,只是脚下步法不对,手上摆的姿势也也不对,可见你二人并不是练家子。气势肃穆,眼中有戾气,身上有杀气,是见过血的!进退有度,自有一股彪悍,动作一般无二……”老头儿终于色变:“你们是官家的人?”
像是他这行儿,最怕招惹的就是官家人,更何况这老头儿是有些案底的,顿时心里大叫麻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漏了行踪,竟然这两个鹰犬给蹑上了?
这下就有些不好办了。
看到董忠康两人手里的刀子,再听老道士说了这话,张香儿顿时脸色一白,往里头退了一步。
董忠康却没回答老道士的话,只是盯着他沉声道:“刀子哪儿来的?”
“什么刀子?”老道士却是一怔,反问道。
这老道士行踪很是诡谲,董忠康心里已经是认定了他有问题,拧了拧眉头,淡淡道:“别装了,就是那把顺刀,方才那小猴儿用来划破你脸的。”
老道士闻言又是一怔,从一堆行李里头把那顺刀给翻出来,晃了晃:“你说的是这个?”
“没错儿。”董忠康嘲讽的笑了笑:“行了,老头儿,事到临头也别装了。”
他忽然厉声喝道:“你这建奴奸细!”
“什么?我?建奴奸细?”老头儿傻了,瞠目结舌的伸手指了指自己,他啼笑皆非道:“你这娃子,倒是一手血口喷人的功夫好生厉害。”
“还敢狡辩!”董忠康被他这态度给激怒了,晃了晃手中的顺刀:“瞧见没有,我和我同袍手中拿着的,和你手里那个一摸一样,都叫顺刀。这玩意儿,只有建奴才用,乃是他们贴身的武器。我和袍泽手中顺刀乃是我家老爷当日剿灭一股建奴之后缴获所得,赏给我二人的!你手里的顺刀又是从何处来的?”
“别告诉我你是捡来的!”他嘿然冷笑道:“想不到吧,在一把刀上露了行踪?”
那老道士恍然道:“原来你们跟踪我,是为了这把刀?”
一边董忠庸老老实实的接口道:“其实也不是,俺们一开始跟着你,是想买你的猴儿,俺家老爷让买些弼马温回去养在马棚里。这些时日不少马得了马瘟,可是把俺们给心疼坏了。”
老头儿眉头拧得更深:“你们是军中人?”
董忠庸还待说话,董忠康一把打断了他,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厉声道:“跟他废话什么?把这建奴奸细擒回去,交给老爷处置。”
董忠庸对这位大哥是又敬又怕,一缩脖子,老老实实的诶了一声。
“是啊,我跟你们两个小辈儿在这儿废话什么呢?”这话倒像是提醒了那老道士,他幽幽的叹了口气,看着董忠康二人的目光中满是怜悯:“你二人不是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