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添福大步进了府中,家丁们则是各自下去安置。
这些打的猎物,便是谁打的就各自归谁了,这可是难得的敞开了肚子吃肉的机会要知道就算是以他们远远高出一般士兵的军饷,一个月也未必能见到一次肉。事实上若是没有家主额外的赏赐的话,他们这些家丁,甚至都不能敞开了吃米饭。
所以大伙儿都乐意跟着自家老爷去打猎。
白添福进了府中,回后宅洗了澡,又换了一身儿衣服,着人把那套山文甲擦拭干净晾起来。他身强体壮,火力旺盛,便是大冬天也经常是一头一脸的汗,在外头呆了两日,身上的衣服早就酸臭不能穿了。
洗完澡换了衣服,白添福便往卧室走去,他准备好生睡一觉。这两日又是扬鞭策马,又是露宿野外,又是狂奔追击野兽,他也是有些乏了。
弘赐堡守备府的后院儿颇大,除了中轴有三进之外,左右两边还各自有一个侧院。不过白添福长辈同辈以及子侄一辈儿的亲戚都在老家,甚至八岁的儿子都留在老家,陪他上任的不过是一妻二妾而已,现下正妻住在正路后宅,而两个妾侍都住在西跨院里。
白添福和妻子感情甚笃,自然是要去她那儿的。
到了卧室门口,还未推门,门便是从里面打开了,一个妇人笑盈盈道:“夫君,回来了?”
正是白添福的正妻许氏,她大约三十一二岁的年纪,看上去似乎比白添福还大一些,穿了一身儿鹅黄色的褙子,身材高挑丰润,肤色白皙,是个很出众的美妇人。眉如远黛,一双眼睛水盈盈的看着白添福,内里满满的都是情意。
这许氏芳名许香菱,也是将门虎女,名门出身。其祖上乃是指挥使袭爵,其父乃是分守大同西路地方参将,驻扎于平虏城,管辖平虏城、迎恩堡、威胡堡、威平堡四守备,败虎堡一操守。许香菱家里其他的叔伯,也多半都是军中官员,其家族也是大同镇数得着的镇将世家。
偌大的大同镇,也不过是四道九参将而已。许香菱之父在大同镇绝对算的上是重将,她的家世,也是足够煊赫。以双方的地位而言,还算是许香菱下嫁了。事实上,若不是当初白添福的父亲和许香菱之父乃是至交,再加上许香菱之父当时的地位也不算很高,这门亲事也是成不了的。
不过许香菱虽然是将门出身,也有一身武艺,性子却是颇为的温婉,嫁到白家十几年了,从未对自家丈夫有过违逆,始终都是温温柔柔的,夫妻关系也是极好。白添福点点头,进了房中。屋子里烧了铜炉,暖融融的,他随手把大氅脱下来,许香菱赶紧接过,挂到一边衣架上。等她回过头来,却发现自家夫君已经躺在那张宽大的拔步床上来,许氏走过去坐在床边,轻笑道:“夫君在外面奔波了这几日,也是累了,好生睡一觉吧?可要妾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