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藏在后院儿一棵枯死的大柳树树杈分叉处的凹坑里面一个箱子,里头存了九百多两银子,就连这个箱子都给搜出来了,可以说是无一幸免。
苏家大门上钉的那些铜钉都给起下来了,门上钉着的两个脸盆大小的兽头也不见了,门环也没了。门钉,兽头并着铜环都是黄铜打造的,可是值不少钱。牌匾也不见了,那玩意儿是上好的红木打造,若是用来打个桌子什么的,也是不错。
不过这些东西,可不是贼人们抢走的。贼人们喜欢的是金银珠宝,现钱衣物,他们甚至连粗笨些的铜钱都不大愿意拿了,要这些铜做什么?
门窗都给人砸烂搬走了,内里但凡是金属器具,全都没了,甚至就连厨房中的碗筷,屋里那些紫檀木,红木打造的家具,也全都给搬得一空。
简直是给吃的一干二净。
山贼们自然是不稀罕这个,这些东西怕都是蓑衣渡的百姓们在山贼走了之后偷走的,反正苏府也没人看守了。
当初把苏以墨和苏少游给气的够呛,最后却也没得法子,你总不成挨家挨户的去搜吧?都是乡里乡亲的,再说了,人家家里几乎都是刚死了人,你能干出这等事来?
最后也只能是捏着鼻子认了。
后来苏府重新整修了一遍,苏少游又从下头那些佃户里头选了十几个精壮凶悍,孔武有力的,充入家丁里头。苏以墨通过关系从镇河堡搞了一批武器出来,很是提升了一番他们的战力。
银钱的损失且不说,人也很没了几个,苏以墨的两个妾,苏少游已经弄过的两个通房丫头,外加十来个丫鬟仆妇下人小厮都没了,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逃了。后来下人陆续回来了几个,但那两个妾两个通房丫头确实是没了,估计是给贼人抢走了。
一阵马蹄声传来,声音从急促变得平缓,远处几匹马哒哒哒的驶过来,到了门前,那马上的骑手勒住马僵,几匹马发出一阵阵嘶鸣停下。
门口站着的几个家丁赶紧过来行礼问好,一个机灵些的凑上前笑道:“少爷,这一路可是辛苦,小的跟您端碗茶去?都是晾好的,不凉不热正温活儿?”
来者却是苏少游并几个
家丁,他们都是一脸的疲色,显然一路赶路,甚是辛苦,也不知道去哪儿了。苏少游脸上抹着油脂,饶是如此,一张胖脸也是冻得青白青白的,嘴唇发青,上面还裂开了几道血口子。眼睛眯着,都快睁不开了。
一看就知道不怎么冬日里骑马赶路,受不得这苦。
其实他本就是不愿意出去着一趟的,只不过老爹逼得紧,那左云县中又实在是需要人主持,没法子之下只得去了。结果一来一回,就给折腾成这样儿。
他这会儿心情很不好,再说了,下人用的那茶盏,喝的那茶叶他可是嫌弃。那家丁却是马屁拍在了马腿上,苏少游厌恶的摆摆手,张口道:“滚蛋,老子不稀罕。”
一张嘴声音嘶哑难听。
那家丁讪讪一笑,不敢再说话了。
几个家丁赶紧下马,然后手忙脚乱的把苏少游从马上给架下来,他纵欲过度,虽然年纪轻轻的,却是已经气血两虚,在马上做了这么久,已经是给冻得木了,倒是能在上头维持住掉不下来,想下来可就难了。
苏少游在几个家丁的搀扶下走了两步,跺跺脚,这才感觉已经麻木了的脚重新恢复了只觉,不是深一脚浅一脚的跟踩棉花也似了。
他正活动活动身子,正要进去,但说来也巧,他们方才过来的方向却又是响起了马车轧轧的声响以及车夫呼喝的声音]
一辆骡车轧轧过来,拉扯的那走骡腿长体健,皮毛乌黑发凉,那蹄子足有碗口大小,下面打着的蹄铁敲在苏府门前的砖路上,嗒嗒作响。
骡车到了近前,几个人从上头跳下来,为首的那个瞧见苏少游,叫道:“少爷!”
苏少游一看,却正是自家护院头目苏二虎。他跟苏二虎也算是远房的亲戚,后者也是他手底下的头号打手,两人这些年横行周遭,可是做了不少恶事缺德事。正所谓狼狈为奸,关系倒是也还不错。
几个跟苏二虎一块过来的家丁也都纷纷行礼。
苏少游瞧了他一眼,笑道:“咋地,又下去拿货去了?”
“可不是么!”苏二虎嘿嘿一笑,脸上露出一抹猥琐之色:“今日这货可真不错,少爷兴许能看得上眼。”
若是往日说起这个话
题,苏少游少不得得兴致勃勃,但今日却是蔫了,他没精打采的摆摆手:“嗨,说这个有屁用,不错又有屁用?老爹根本不让动,一个没kāi_bāo的清倌人能卖多少钱?若是破了身子,还能值几个钱儿?我爽快这一次,可就是不少银子没了。”
苏二虎嘿嘿一笑:“少爷,下头不能用,那上头便用不得么?前门走不通,走后路也成啊!”
苏少游闻言顿时眼睛一亮,道:“言之有理。”
苏二虎见他来了兴致,便一摆手:“来,把货抬出来,拿给少爷瞧瞧。”
“得嘞!”
几个家丁应了一声,便是从车厢里拖出一个捆的结结实实的人来,却是个年轻女子。这女孩儿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年纪,正是最水灵的时候,虽然年纪不大,身段儿却是长开的不错,身材高挑,长相更是秀美娟丽。她嘴里给塞了一团破布,也不知道之前是做啥用的,一根绳子从嘴里绕过去,在脑后打了个结。嘴里给堵得结实,只能发出一阵阵呜呜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