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大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提着长管猎枪的他借着微弱月光来到那淡黄毛发的身躯旁,抬脚踹了踹。
‘呼哧……呼哧……’随着他的动作,破旧鼓风机的声响微弱可辨,倒在地上的身躯颤动了几秒,最终还是没有站立起来。
“呸!”一口唾沫星子吐在地上,赵老大见对方无法动弹,于是便发泄似地补了几脚。
偷猎队伍中,蹲在旁边警戒的那人回头瞅了眼,冲着领头老大嘿嘿笑道:“赵老大,这头东北虎能卖多少钱?”
领头的赵老大还没说话,只听沙沙声响,一道矮小身影从枯草堆里钻了出来,“钱老二,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虎皮都被咱们打成这个样子了,买家肯定要压价!”
“嘁,你还好意思说虎皮?”被点名的钱老二朝着那挂在树上一直没有说话的身影望了一眼,“如果不是李老四的药有问题,咱们还需要冒着嗝屁的风险打虎么?”
与江极猜想的相同,这支队伍的人数,果然和先前瞧见的罐头数量一模一样。
四人穿着统一,颜色偏灰暗黄,每个人的身后都背着大包小包,一看便知他们乃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偷猎者。
“钱老二,你这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你突然暴露,我的药根本就没有挥发的时间,我们又怎么会动用枪支?”挂在树上的李老四不满意了。
他们出来干这个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行当,目的就是为了赚钱,出现了货品价钱下跌的情况,谁都不愿意背这个黑锅。
眼见着三个人就要为此事吵起来时,领头的赵老大明显有些不耐烦了,低喝一声,“吵什么吵?你们现在搞不清楚状况吗?边境线就在咱们的右边,如果给那些人听见了响动,咱们可就完了!还不快赶紧将这头老虎处理好了带走,万一那些人赶来,咱们只有吃枪子了!”
摆在眼前的严峻问题令一行人沉默了下来,话到嘴边,又被他们咽了回去。
就在他们给老虎止血,准备将其搬运离开时,谁都不会想到,暗地里,有一双眼睛,窥视了一切。
“情况比较麻烦,那头老虎已经昏迷过去了,不过看情况,这些人应该没有将其直接杀死的打算。”
江极睁开眼,立刻将自己瞧见的画面向身旁动物分享。
大尾巴闻言,更是直接挥舞着爪子,想要冲过去救虎。
若不是小鹿一脚踩在了它的尾巴上,兴许小家伙就已经冲出去了。
方才所有画面,江极都是借用紫貂的双眼瞧见的,小家伙此刻就隐匿在偷猎者的旁边,安安静静的窥视一切。
扫了眼那略显暴躁,想要将媳妇儿从危险境地喊回来的大尾巴,江极深吸了一口气,从兜里掏出纸笔,快速的写下了一段话语。
“小鹿,我和紫貂跟着,你去喊人,不……你把大头也带去,万一出了啥情况,就把它卖了,如果没问题,就让它顺着我的气味找过来。”
闻此言语,小鹿即刻低头,咬住江极递来的纸张。
大头倒是万脸懵逼,不可思议的瞪着江极,‘劳资给你指路带你离开,你特娘的竟然想把老子当诱饵?’
如此表情也令江极有些为难,但出于安全考虑,他只能让大头在意外发生时,掩护更加机警的小鹿。
眼见着即将上演窝里斗,能够理解江极心情的小鹿立刻抬腿朝着大头踹了脚,赶着它离开了。
望着那远离的身影,江极没有出声,他冲着大尾巴它们使了个眼色,旋即双眸紧闭,再次倒下。
就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那四名装备精良的捕猎者已经将昏迷不醒的东北虎捆好了。
倒在地上的那头明显就是母虎,即便身材没有那么壮硕,但四个人将其扛起时,也是费了好大气力。
一行人走走停停了有一夜,江极也和小家伙们断断续续的改变着自己的方位,保证能够吊在后头。
四人组成的偷猎队伍训练有素,即便扛着一百来公斤的老虎,他们也能够顺利的趟过溪水,不断前行。
直到次日天明,江极这才发现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
这压根就不是回城!而是朝着更北的方向靠近啊!
偷渡?交易?
一个令江极更加难以掌控的问题出现了!
直到中午十二点左右,这群偷猎者终于在一个环形山谷口停下了脚步。
江极就窝在数百米开外的杂草堆里,跟了一路的紫貂们正趴在他的怀中休息。
天亮之后,视线好了许多,他可以借助望远镜进行观察,不需要持续的附身追踪。
“奇怪啊,为什么会在这儿停下?难道他们是在等人?”
此时,四个人已经将昏迷不醒的老虎放在了异常明显的谷口位置,而他们自己,竟然在谷口边缘视线遮挡的地方搭建起了小型营地。
除了没有生火以外,就连营帐都已经搭好了,大有驻足停留的意思。
如此举动令江极迷惑不已,按照正常思路,这种胆敢在深山老林里开枪的偷猎者必定想好了撤退的方式。
在野外过多停留虽然可以起到隐匿躲藏的作用,但是,如此行为,也会招来除人以外不必要的麻烦。
那头老虎虽未死亡,但弥散出来的血腥味,就够这些偷猎者喝上一壶的了。
正如江极所料,从他们驻扎下来开始,到夜晚时分,已经有不少动物被吸引过来。
有的只是在暗中仔细打量,有的则试探的想要攻击。
而那群偷猎者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