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承念走上前去,随手拿起了一把刀,她拿起来,发觉这把刀并不算重,可是,用料非常讲究,虽然还没有试用,她也知道这把刀不会轻易断。
“咦?”她看着刀的刃面,发出了惊疑声。
“唐姑娘,怎么了?”吕高志听她声音不对,连忙走了过去。
难道,这刀有古怪?
因为吕名铸实在太奇怪了,哪怕忽然摆出隐士高人的模样,也仍旧令吕高志觉得可疑,因此,他下意识便要问唐承念是不是刀有什么问题。
唐承念看他表情就知道他是起了怀疑之心,生怕他张开嘴说什么毒辣的话,寒了吕名铸的心,连忙出言打消他的疑虑:“这刀没问题,是太好了!”
“太好?我不会看刀,这刀如何好?”吕高志急忙问道。
唐承念举起刀,对着光芒处:“你看这刀锋。”
“刀锋?”吕高志还是不解,但依旧按照她所指示来看刀。
银光闪闪,十分刺眼。
唐承念看吕高志的表情就知道他没感觉,无奈,只好用最基本最唬人的方式了。
她左右看了看,问吕名铸:“可否借你家夫人的一根头发来用?”
吕名铸是铸炼师,自然明白这办法是什么。
他点点头:“无妨。”
连惠瑶一头雾水地走到刀边,她忽然讶异地低吟一声,因为唐承念突然伸手去抓她的头发。不过,唐承念只选了一根:“请看着。”
她将那根头发放在刀刃面,轻轻一吹:“呼~”
这根头发,应声而断。
刀没动,头发也稳稳摆着,但只是轻轻吹一口气,这根头发就断了。
吕高志惊喜万分,他忍不住敬佩地看了吕名铸一眼:“好刀!”
唐承念与吕名铸都只是矜持地笑了笑。
其实,光是吹毛断发,还不足以显示这把刀的锋锐。但这的确是效果最显著的。
如果说,刚刚跟着进来的那四个壮汉还有什么不满的话,但在见识了这把刀的锋锐之后,他们就太愿意替吕名铸抬那铸炼池了。
一想到这些锋锐的兵器都是出自那铸炼池。他们抬池子的时候也忍不住显露出一丝敬仰。
铸炼池被搬到了上层。
在吕高志立威后,桃源乡的乡民们都听话了许多。
因此,他指挥起来,更加顺利。
这铸炼池当然不能一直摆在吕名铸家,否则他岂不是家无宁日?因此。吕高志便命人在吕名铸家门外又建了一座屋子,专作铸炼坊。
一切都被吕高志安排得井井有条。
唐承念抱着手臂,在门口看着,恰好吕名铸走出来,她便忍不住问他:“你的兵器为什么那么锋锐?”他一直呆在地窖里,扛着熊熊烈火炎炎之气,以无人了解的孤独,独自铸炼着兵器,可他的兵器,仍旧不曾因为他的情绪与处境而变坏。
吕名铸闻歌弦而知雅意。听了上句,便明白了她未曾吐出口的话是什么。
“哪怕没有人看到,没有人知道,可是,这是属于我的兵器,铸炼出来,便烙印了我的名字。它锋锐不锋锐,有没有价值,别人不知道,但我自己知道。没人瞧得起。甚至没人知道铸炼之道,无妨,我不能自己也瞧不起自己。”吕名铸苦笑,“若是我自己炼坏了自己的东西。我下去以后,没脸面见教我铸炼之道的人。”
唐承念了然。
“何况,它们如今不是仍然重见天日了吗?终归不负铸炼的名声。”吕名铸得意地说道。
“是。”唐承念无法否认。
唐承念看着桃源乡里的人都在做自己的事,她就去替连惠瑶看护吕玉琢。
“唐姐姐,我知道,刚才杀武人的时候。你帮了忙,对吧!”吕玉琢对唐承念有着天然的信心,“里长大人很威武,您更厉害!”
“啊?”唐承念吓了一跳,“你刚才看见了?”
吕玉琢点点头。
唐承念无语,她真想把连惠瑶抓过来好好骂一顿,不是说了让她看好吕玉琢吗?这么小的孩子,看什么十|八|禁啊!不对,这东西,十八岁也不能看呀!
“玉琢,来来来。”唐承念赶紧把吕玉琢抓到角落里坐下。
她小心翼翼地说道:“玉琢,你以后呀,把今天的事情忘掉,好不好?”
“为什么?”吕玉琢茫然。
“……你不害怕吗?”那武人可几乎被吕高志劈成两半啦。
吕玉琢摇摇头:“我不怕。”
“……你可不能骗我。”唐承念不信。
吕玉琢说道:“是武人死了,我为什么要怕?”
“就这样?”那么血|淋|淋的场面,不管谁死了,都很可怕吧?
“对呀。”吕玉琢显得比唐承念还惊讶,“这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这丫头,天生一颗金刚心啊。
唐承念想,或许,是因为吕玉琢亲眼见到白岚珠死在自己面前吧。
与杀|父|杀|母之仇比起来,那点血|淋|淋,或许吕玉琢真的不放在心上。
“那你想学武功吗?”唐承念问道。
吕玉琢飞快地点头,惊喜万分:“想!您愿意教我吗?”
唐承念微笑:“我愿意。”
既然吕玉琢无法抛却仇恨之心,与其逼迫她忘记杀|父|杀|母的仇恨,倒不如令她借着这股恨意,更加努力地学习武功。起码,吕玉琢对自己的同乡没有恨意,她与连惠瑶的关系不错,她的恨,全是冲着武人去的。武人就像是一个埋伏好的威|胁|因|素,随时会闹出乱子,随时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