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旬,许昌城城外校场之上,三万披甲精锐持戈而立。
“呼呼”笙旗越过营帐缝隙,从四面八方而来,将笙旗吹得阵阵作响,悬于大营四周的牛皮大鼓已经敲响。
“吾等拜见丞相。”三万将士齐声高喝,声浪掀天,于这旷野之中经久不绝。
“众将士请起。”曹操双手一抬,身披甲胄环视一眼台下众多将校,“今刘备、孙权、刘奇等叛逆,起兵祸乱朝政,欲害天子,吾曹操,欲兴兵伐叛逆之臣,尔等可愿随吾共往?”
“吾等誓死追随丞相。”在最前面一排武将扯着嗓子的带动下,声浪一波一波朝着台上涌来,曹操满脸欣慰。
他转头看向校场一侧,“押上来。”
“走”
“快走”
伴随着两声推攘的喝骂,一名披头散发的儒士被推到早已设下的校场刀斧台前。
“尔等可识得此人?”曹操踱步于台上,指着披头散发之人喝道。
“曹贼,汝祸乱朝纲,囚禁天子,其罪当诛……”那披头散发之人突然抬起头来,猛地用头撞击一下身侧的刀斧手。
“嘭”他还未说完,便狠狠地被刀斧手的刀柄一下砸在嘴里,牙齿不知碎裂几颗,满口的鲜血已经迅速从嘴里涌出。
“哈哈哈……”老者仰天长笑,“吾孔文举乃圣人之孙,曹操,汝以不义之名杀吾,便不怕遗臭万年吗?”
曹操眼神冰冷如铁,一只手指着孔融,“孔文举,汝伪造圣旨,引各路诸侯,起刀兵之祸,莫非,汝那家学便教汝霍乱天下不成?”
他一脸愤怒地走到台边,怒视着孔融,朝着城内皇宫方向微微拱手一辑,“战乱一起,百姓流离失所,天子为此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多少百姓妻离子散,又有多少家壮力丧失,此全因汝一人之过尔。”
孔融闻言一愣,猛地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呸。”
“曹孟德,汝莫要巧舌如簧,汝这奸贼,他日吾孔文举于黄泉之下,亦能见汝下场。”被推倒在行刑台上后,孔融大笑着闭上了双眼。他本可留在江东,却因放不下府中妻儿老小,如今妻儿已被江东吴卫接走,他心中已无挂念。
“祭旗。”随着曹操一声令下,鲜血飞溅,不多时,用黑布盖着的一颗头颅便呈于曹操面前。
“将此首级悬于辕门之上,即刻出兵颍川,迎战大耳贼。”
“喏。”
一日后晌午,曹操命大军于颖阳背水结阵,以李典、乐进为两翼,于禁坐镇前军,曹操策马立于中军。
“咚咚咚……”震天动地的战鼓声在河岸上回荡着,隔着一里外的城墙之上,刘备心中忐忑不已,他屡次与曹操同伍,焉能不知曹军战力,如今曹操以大胜袁绍之势班师许昌,即便军士战马早已疲惫,亦不能小觑矣。
“军师,曹军势大,吾军该如何是好?”刘备看了一眼身侧的司马懿,他需要一粒速效定心丸。
“出城,迎战曹贼。”司马懿意气风发,用手中羽毛扇指着城下笑道。
闻言,城上众将齐齐抬手一辑,“喏。”
“咚……咚……咚咚咚……”战鼓声伴随着城门打开,张飞一马当先,带着数百精骑和大队步卒冲出城外,在五百步外便止住脚步,在他身后,便是刘备、司马懿统帅的中军。
“丞相,刘备率军出城迎战。”随同曹操的许褚扯着嗓门吼道。
曹操站起身来,借着顶车篷下的阴凉处眺望着远处,“刘玄德,还当真敢与吾一战?”
“丞相,据探马汇报,这几日,自荆州、汝南、南阳、陈国赶来的兵马,足有四五万之具,刘备如今已成气候,吾军不宜轻敌啊。”立于曹操身侧的,自是荀攸。
“公达以为,此战当如何?”
荀攸正欲开口回答,只见敌军阵前,刘备已策马出阵。
“驾。”曹操策马走出中军,亦是来到阵前。
两人隔着几十步各自停下战马。
“孟德兄,久违了。”
“汝乃何人?”
刘备微微一愣,“孟德兄好生健忘,吾姓刘名备字玄德,中山靖王之后矣。”
“可吾眼前,只有一忘恩负义之徒。”曹操冷笑道。
刘备面色一沉,便听着曹操继续出声,“刘玄德,吾待汝不薄,汝为何三番五次与吾作对?”
刘备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汝挟持天子,把持朝政,扰乱朝纲,乃吾汉室奸逆之臣,吾奉天子密诏,兴兵伐汝,此乃正义之道。”
曹操轻蔑地看着刘备,“吾身后有六万精锐,刘玄德,汝敢与吾开战?”
刘备一手拉紧缰绳,迎着曹操的目光,不闪不避,“汝以为,吾是在虚张声势吗?”
曹操面色一沉,“那汝就休怪吾擒下汝时,立斩不饶。”言罢,他勒马回头,走回阵前。
另一侧,刘备也回到中军阵前。
“锵”两人几乎同时拔出马上长剑,斜指着对面的军阵。
“开战。”
“活捉刘备。”
“杀啊。”张飞、关羽几乎同时从刘备左右杀出,一人丈八蛇矛单手横拿,满脸须发汝银针一般在劲风中立起,一人持刀在后,眼中蕴藏着杀意,随着两军军士越来越近,他握紧刀柄的力道也越来越重。
反观对面军阵中,于禁命军士举起一面旗帜左右挥舞一下,乐进、李典两军,左右同时迎上关张二将。
“铛铛铛”两道魁梧的身影,一赤一黑,几乎同时凿穿了乐进、李典两军,他们犹如锋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