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刘奇东进寿春之事,被荆州士林知晓后,出城之际,城内城外,几乎人山人海。
“叔鸾,这六部之事,主公可与汝有所交代,会征召哪些臣子入秣陵?”临行前,虞翻跟在戴良身侧,旁敲侧击地问询了许久,戴良一直掖着藏着,眼见着快要出城门,他面皮微微抽搐,终究是问出此言。
“莫非别驾有意回六部任职?”
“吴王治吴中四郡封地,六部则治江东五州之地,吾自然是想回秣陵。”
“未曾想别驾亦是这般看好新政。”戴良笑了笑,靠近一步虞翻,“不知别驾意欲哪一部任职?”
“自是那礼部尚书之职。”
闻言,戴良满脸苦涩,“别驾,汝这可是为难吾矣。”
“这两日莫非叔鸾已得各地传书?”虞翻闻言一惊,“亦或是主公早有属意人选,可吾听闻此事主公已全权交由叔鸾呈报,这……”
“别驾莫忧,以汝吾往日交情,良自当为汝酌情考虑,只是这吏部乃六部之首,掌管吾江东五州之地官员任命,亦掌管春闱科考,礼部尚书,位高权重,公怕是争不得。”
虞翻闻言面色一白,“那该如何是好?”
“公若当真要入六部,何不改任侍郎。”神神秘秘地留下一句话,戴良便策马前行,朝他挥了挥手,跟着车马出了城门。
“侍郎?莫非那史部尚书乃是方山书院三位山长不成?”虞翻得知昔日刘繇老臣孙邵、是仪都已于吴王府任职,早已是松了一口气,未曾想这吏部尚书之位,竟是引得众人争抢。
不仅是他,但凡是江东士族出身的官吏,上到州郡主官,只怕对着吏部尚书都有几分兴趣。
出城东进,行了十日,每一日戴良手中的书信都会堆积厚厚一叠,大多都是来自吴中各地的书信,每一份书信上的署名更是让他眼皮微微一跳,几乎每人都不好去得罪。
“兵部尚书,如今各位将军都在外统军征战,这兵部尚书倒是可以遥领,若论江东军中,以功勋、从龙资历论起,当是子义将军。”戴良坐在颠簸的马车内,提笔在兵部尚书一栏写下“太史慈”之名。
“左侍郎可由吴宪、朱桓二位将军中一人任之,此外这右侍郎,须得是吴中四郡之勇将,否则,前二者皆在外统军征战,怕是无人于秣陵理政。”
只是,戴良几乎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这右侍郎该落到何人头上。
“户部尚书可由张昭代之,左右侍郎皆可从一郡太守调遣。”
“礼部当为长者代之,或许乔国老当是不二人选,再请一些下野之大贤担任左右侍郎即可。”
“刑部当明正典刑,须得刚正不阿之士任之,兴许毛孝先可任刑部尚书。”
“工部尚书可由君上族兄刘晔任之,左右侍郎则从秣陵工匠坊中挑选即可,至于次之的主事,更是有不少人选。”
次日,戴良小心翼翼地将各部主事的名册也整理出来后,呈送到刘奇的马车之内。
不多时,刘奇便命人将他招来。
两人同乘一车,刘奇看着窗外的景致,一边朝着带戴良说道:“汝挑选之人,皆为吾江东骨干,甚好。”
戴良微微抬手,“不敢得主公赞誉,吾只是将各地呈送来的各位重臣自荐之书翻看之后,一一列选尔。”
刘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汝深得吾心。”
这一次,戴良没敢回话。
“叔鸾啊,这六部尚书日后当于吴王府偏殿理事。”
“喏。”
“此外,除六部尚书之外,吾欲命步骘、徐庶在淮北之战后,亦回秣陵任职,官位可补于六部之上,与孙邵、是仪、可议吾江东大事。”
“主公,倘若调步刺史回秣陵,那荆州交与何人?”
“吕蒙虽年少,亦可代司马与刺史之职。”
戴良欲言又止,那吕蒙未过二十之龄便已官任一州司马,统帅七万北伐大军,若是再将荆州任免生杀大权的刺史之位交与他,只怕不太好。
“既然汝有异议,那便再命桓阶为荆州刺史,汝以为如何?”
“主公,桓阶乃长沙士族,只怕……”
“只怕他有偏袒家族之嫌?”刘奇轻笑一声,“那便让张纮任荆州刺史,如何?”
“此人甚好。”
“那淮北、淮南之事,汝以为,孤当交与何人?”
戴良思忖片刻,“倘若淮北息战,怕是蜀中征讨南蛮之战亦是捷报回传,主公或可命蒯越或诸葛亮二人为扬州司马,镇守淮南、淮北之地尔。”
“叔鸾,以汝这擢拔人才之贤明,当留任吏部矣。”
“承蒙主公错爱,吾仍是愿追随主公左右,在这吴王府任职。”戴良可不傻,取了吏部虽然看似风光,这江东之下五州的大小官吏和那些通过州试成为孝廉的士子们,都会对他使命巴结。
可一旦吴王刘奇能横扫天下,匡扶汉室,兴大业于江东,他便是这吴王府的从龙老臣,到时孙邵、是仪、徐庶、步骘等人可为三公之选,他再如何亦可入九卿之列尔。
“此份名册暂时留中不发,待淮北战后再议。”
“主公是想见一见那陈公台后再议罢。”
刘奇轻笑一声,“孤这心思,却都瞒不过卿。”
“主公呐,汝可继续以陈宫为将否?”
“张辽、臧霸、高顺三将,足以镇守徐州各郡。”
戴良面色如常,“可若陈公台尚在,此三将于其麾下,当犹如臂使,历年征战,亦连战连胜,为吾军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