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越瞧了一眼对面的朵思大王,“朵思大王若不愿要此物,不如汝吾换换?”
朵思大王鄙夷地瞪了一眼彭越,“汝这黑厮,好不要脸。”
“哈哈哈……”彭越当即大笑,自顾自地将端起酒碗朝着对面遥敬一下,“吾军帐之中,也吾酒樽,吴王命吾等南下之际,便备下这等陶碗,便是为让吾等和诸位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见他连干三大碗面不红气不喘,忙牙长猛地一拍大腿,“好汉子。”
“来,吾敬汝一碗。”
“干。”
蛮人好酒,见得案上这么多好酒肉食,哪里还能按捺得住,不多时便和山越众将打成一片。
不多时,各部兵马回返,吴宪、刘磐、贺齐、陈横等将列坐左侧,而蛮人众将列坐右侧。
“诸位,新营兵马可从诸位军中抽调一万精锐儿郎,三日之内必须全部挑选完,至于主将,便由日南都尉周昕将军统帅,以交趾龙编县尉朱然为副将,尔等列坐诸位,也可派遣两人为副将,如何?”
“诸葛都督,方才汝可是答应吾等,以吾南蛮之人为这一营兵马主将。”木鹿大王沉着脸,不似之前那般恶劣,却也没给诸葛亮任何好脸色。
诸葛亮笑着指了指众人,“汝等可知,那板楯蛮八姓之中,封侯者唯有汉中二人,他二人便是主将,南蛮诸部儿郎集结成军,这主将之位,看来是非得哀牢侯担任不可矣。”
孟获面色一僵,“南蛮迁移示意尚需本王……末将调度一二,怕是无心指挥军卒操练,何况某将也不通大汉军中操典。”
“那敢问朵思大王可愿往之?”诸葛亮目光一转,看向朵思大王笑道。
后者张嘴欲答,身侧孟获却碰了碰他的手肘,他话语一顿,小心翼翼地环视一眼四周,对面那各自拿着酒碗谈笑的汉军大将们也都纷纷放下了手中的酒碗,凝神看来,那眼中的杀气,似乎就针对他一人。
“朵思不才,焉敢担此重任,愿为军中一副将尔。”朵思大王的确向往汉人的生活,但这主将之位,分明已被诸葛亮安排给自己人,他如果强行去夺,即便是夺下来,也多有不便。
再说,这一营兵马皆是南蛮诸部儿郎组成,他堂堂秃龙洞洞主,只怕此番便要出一两千人之多,到时他担任一营副将,怕是可以直接统帅五六千人之多,这一营大权还不是在他手中。
若让汉人担任主将,还能从江东要来更多的甲胄兵刃,他又何乐而不为。
“那带来洞主可愿为副将?”
“既是都督所命,敢不从命尔。”带来洞主拱手一辑,直接应承下来。
“如此,这一营便成了,两日之后,当由本都督亲自授旗。”
孟获端着酒碗起身,“敢问都督,这一营为何营?吾闻江东军中多以扬州兵、徐州兵、山越营、五溪营为号,吾南蛮诸部联合之兵,可否称为南蛮营?”
诸葛亮微微摇头,“吾欲称之为无当飞军。”
“此名甚好,将来开拓南疆,当以无当飞军为开路先锋。”堂下,吴宪抚掌笑道。
蛮人众多头领对视一眼,俱是举起手中酒碗,“吾等敬诸葛都督,为无当飞军贺。”
宴上欢愉,诸葛亮当夜安排南蛮大军入营,拆除营寨,临时搭建帐篷茅屋,可蛮军三四万之众,汉军亦有四五万人,加上后勤民夫,这浩浩荡荡十余万人却是难以住下,大多蛮兵却靠近山林,各自寻了一处树下,一处枝头席地而睡。
当众人散去,面色泛红的诸葛亮跪坐在帐内,提笔写着奏疏。
“都督,汝欲为孟获请封哀牢侯,其余南蛮诸部当加爵几级?”
诸葛亮笑着看了一眼身侧的马谡,“自是十sān jí中更爵,对应吾江东军中护军、护夷、护山越、护蛮将军一等。”
“那木鹿大王、朵思大王、西银冶洞洞主杨锋、祝融夫人之弟带来洞主是否加中朗将之位?”
“正是如此。”
“都督,主公之意,是在哀牢驻军,命南蛮诸部协助开垦山林,筑城开拓哀牢一郡,可吾军大造声势,怕是南部掸国多有不愿,汝可准备好此时对掸国开战否?”
诸葛亮沉吟顷刻,“先秦之时,秦始皇嬴政命赵佗率五十万大军开拓岭南未果,便是因为后勤辎重难行,吾军已于南蛮山林之中征伐数月,后方捐粮授爵之法所得数十万粮草早已枯竭,如今徐州、荆州、汉中、成都皆有战事,各地之粮无力驰援吾军,怕是南下之期,唯有等秋收之后。”
“蜀中山林多炎热,便是北地飘雪,南部山林也可适应吾等征伐,到那时,或可南下。”
“那便是要撤军矣。”
诸葛亮笑着指了指马谡,“汝天资聪颖,倒是看破一切,不过吾军并非撤军,而是调往交州。”
“交州?”
“吾欲留吾平南大营坐镇永昌,哀牢郡开拓之事则交由周昕将军无当飞军与南蛮诸部蛮兵监督即可,曲阿将军率军回返交趾郡,而海外朱崖郡屯驻的朱桓都督所部水师,可伺机而动,配合曲阿将军南下,先取沿海诸国。”
说道这里,诸葛亮顿了顿,“这几日尚未有汉中战报传来,看来那马腾韩遂却是准备孤注一掷,强攻汉中。”
“若非忌惮那周公瑾,庞士元也不会束手束脚,只是那庞羲,本为益州宿将,统帅板楯蛮、上庸夷人三万大军竟然数月攻不下广汉一郡之地,却是有些无能矣。”
也就在这时,帐外传来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