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已经用了第三副乳胶手套了吗?”
西拉耶夫拉来安娜先前坐过的椅子,在血迹斑斑的台子前坐下。他前面有个三明治,这是他在澳洲居住时喜欢上的食物。三明治放在精致的瓷盘上,而他右手则拿着水晶杯,水晶杯里装着澳洲特产的奔富葡萄酒。
“没关系,时间也晚了。”西拉耶夫拍拍手腕上的精密手表说:“特工杨峥,我现在想到,这段愉快的时光该结束了。我得告诉你,你让我过了非常棒的一晚。”他迸出一阵大笑:“我想,比我给你的还多吧。”
三明治完全按照他的习惯,对切成两个一样的三角形,他拿起一个咬了一口,慢慢咀嚼着:“你应该知道,一个培根三明治要好吃,选用的培根一定要新鲜,最好还能切成厚片。”
他吞了一口,然后放下三明治,拿起水晶杯喝了一口葡萄酒。接着,他推开椅子站起来,走向绑着杨峥的牙医治疗椅。杨峥的头无力的下垂,而他身边方圆半米范围内,布满了喷溅的血迹。
西拉耶夫抬起杨峥的头,他的眼神因极度痛苦而失去焦距,脸上沾着干掉的血迹。
“在我离开前,得跟你说说这件事讽刺的地方。我的胜利就要来临,所以你知道什么根本不重要,说不说也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把你留在这里,让你没办法阻挠我的计划。”他笑了:“你因为沉默得付出多么可怕的代价,而且这样你能得到什么,特工杨峥?什么也没有!”
杨峥吐了一口血水,狰狞的笑着:“你应该在河底找找。”
“什么?”
“扎乌尔的尸体。我想过了这么久,他早就被河里的鱼吃干净了。”
西拉耶夫的面容开始扭曲,片刻之后又恢复如初:“你在试图激怒我,特工杨峥。我说过了,你这套把戏根本就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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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仓看见回廊上有个警卫站在电梯旁,于是小心退到楼梯间的门口。他从门上嵌了铁丝网的强化玻璃看出去,发现有两个武装警卫站在电梯井边抽烟边聊天。每隔十五秒,他们其中一人就会探头看门上的玻璃,检查六楼走廊。楼梯的保安太难突破了。
岩仓往后转身,用正常轻松的脚步穿过走廊,然后抽出塔娜卖给他的空气枪。警卫一看到他,他就举起空气枪,朝对方脖子射出一直镖箭。镖箭尖端涂了某种化学物质,警卫中箭后,马上倒地人事不省。
岩仓随即向前冲,将警卫拖向厕所。厕所门一打开,里面刚好有另一名警卫,举起了枪瞄准岩仓的胸部。
“别动!”警卫说:“丢掉你的武器,双手举高!”
岩仓照做,但当他要举起双手时,偷偷按了手腕护套里一个弹簧机关。警卫突然一只手抓着自己的喉咙,被镖箭刺中的感觉,就像是被蚊虫叮咬了一口。警卫突然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岩仓将两人拖进男厕所,然后走到电梯按下墙上的按钮。过了一会儿,电梯门打开,他走进去按了四楼的按钮。电梯开始下降,不过经过五楼后,却突然停住不动。他按了其他楼层的按钮,但毫无动静。电梯卡住了,显然是有人故意让它停下来。他知道要逃脱这个西拉耶夫设下的陷阱所剩的时间不多了。
他踩着电梯墙面的栏杆,正准备打开上面的维修舱门时,突然停下动作,仔细查看。那个反射出一阵光线的金属物是什么东西?他拿出塔娜卖给他的小手电筒,往舱门另一端的螺丝钉照过去。有诡雷!岩仓知道,要是他一打开舱门,马桑就会引爆上面的炸药。
这时,突然一阵摇晃,让他从栏杆上失去平衡掉下来。电梯猛烈的震动,接着开始快速下坠。
西拉耶夫才走出刑讯室,电话就刚好响起。阳光从窗户透进卧室,他走去接电话时,感到脸上一阵温暖。
“喂?”
听见对方的报告,让他的脉搏逐渐加速。他在这里!岩仓那家伙来了!他的手紧紧握拳。现在,他们两个都在这里,而他在这儿的工作也快结束了。他叫手下到三楼待命,然后吩咐保安负责人,要他们立刻进行消防演习,疏散整幢大楼的人。
二十秒不到,尖锐的火警警报声响起,所有员工便依序移动到楼梯间,由保安护送至外面街上。这时候,西拉耶夫打电话给他的轿车和飞机驾驶,要求飞机驾驶在机场等他,准备好随时起飞。依照他先前的指示,飞机已经加满油,检查完毕,并跟塔台通报过了。
在会去找杨峥之前,他还得再打几个电话。
“岩仓直人那家伙在大楼里,”他对接起电话的安娜说:“他现在困在电梯里,我已经派人过去,避免他逃脱。不过最了解他的人还是你。”听见安娜的回应后,他哼了一声:“你说的我早就知道了。总之,你自己看情况处理吧。”
岩仓按下紧急停止按钮,可是完全没有反应,电梯还是猛力向下冲。于是他从塔娜的工具包里拿出一样东西,撬开按钮的面板,面板后方有一大堆电线,不过他马上就看见紧急停止的电路被切断了。他迅速将电路接回原位,电梯随即发出尖锐的摩擦声,减缓速度停了下来。现在,电梯就卡在三楼和四楼之间,而他则把我仅有的时间,继续调整电梯线路。
西拉耶夫的手下带着武器,在三楼的电梯门外就位。他们插入紧急钥匙,打开电梯门,发现电梯底部就在他们上方。根据上头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