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俊的做派在东子诸人看起来,无疑有些神经大条。
他们之间刚刚明明还是剑拔弩张的敌对关系,现在却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要一起去见见世面?你他妈是健忘症吗?
东子满是纳闷地看了郝俊一眼,撇着嘴不说话。
“得得得,不去就不去吧,我看你们几个也是没什么精神,真是,多大点事,不就办了一个不识抬举的家伙嘛,话说,咱们之间的游戏规则和他们是不一样的,不然的话,你们以为我会这么轻松地就放过你们?你们也算是差点误入歧途了,说真的,你们应该感谢我,我生生地从歪路上给你们拽了回来!”
郝俊轻笑着道,言语之中颇为轻狂和得意,却也鲜明地表露出他看待东子诸人的态度。
东子其实很想臭屁地跟他反驳一句,有本事你来搞我们啊!谁怕谁啊!
但他最终还是没有轻易说出口,因为眼前跟他一般大的同龄人似乎并不怎么喜欢按常理出牌,喜欢剑走偏锋,而且行事也肆无忌惮,从整个事发过程来看,他只是出动了一个不成气候的官面上的人物,而其他的,他更多地是信奉以强势力量来暴力摧毁,这简直与他们的观念格格不入。
洪常建在一旁翻了个白眼,现在仔细想想以前他所认知的郝俊,还真是一个谦逊有礼的好少年,自己真是瞎了眼了,怎么就会跟他有了交集。
“原本这些事都是小事,交给手下的人去办就好了,他们做得可能比我们亲力亲为的都要好,但看你们这副样子,一定是心中还存有怨气!”郝俊打了个响指,“走吧,咱们索性去看看那位大哥会交代一些什么事情来,免得你们这帮家伙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东子诸人一个个怒目而视,却都没有反驳。
郝俊并不怎么在意顾欣或者说是刘鹏飞会怎么来看待这件事情,或者说从那位褚老板身上挖出来的一些信息可能并不是他想去触碰的,他没那么多心思,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和精力去挑战这些被某种思想左右的人。
但对于解救东子这些迷途的小羔羊,他还是很有兴趣的。
郝俊背着手,慢慢地朝前走着。
洪常建稍微有些犹豫,但还是紧紧地跟了上去,尽管他知晓,单单是今日他的表现,已经足够东子他们这些人将他当作是郝俊的跟班了。
若是放在以前,他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的,兴许还会跳出来用事实证明一番,但今儿个,他却是并不那么迫切,甚至还隐隐有些希望如此,毕竟他对郝俊能够招来那么多强力人物委实是很感兴趣,要是他也能让这么多人听他的话就好了。
看得出来,这些人都不是看在郝俊的父亲的面子上,跟他打着他父亲的招牌招摇过市,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概念。
东子诸人面面相觑,他们心中的疑惑和讶异其实并不比愤怒少多少。
几人一阵犹豫,却最终放下了想跟郝俊一别高下的那点可悲的小面子,一个个地也跟了上去。
等郝俊带着这群纨绔公子们来到瘦猴指定的地方的时候,那大哥已经安然无恙地坐在一张陈旧的椅子上,背靠在椅背上,目光却好无焦距,似乎都没有察觉到他们一群人的到来。
瘦猴看了跟在郝俊身后的东子众人一眼,很快地迎了上来。
感受到这种视线的轻描淡写地关注,几个人一起打了个寒颤,这是头穷凶极恶的饿狼,眸子里都能够时刻透露出凶光来,简直可怕。
“怎么样了?”郝俊打量了那大哥一眼,见他衣衫齐整,只是脸色显得很是苍白,看起来好端端的,并没有受到什么折磨,显然与他所料想的或者所期望的一种效果有所偏差。
不过,也不打紧,瘦猴和鼎天的人其实已经给了东子这些人足够强烈地印象了,也不必再刻意去塑造。
想来,日后若是有接触,他们也不敢再跟郝俊吹胡子瞪眼了。
“您要是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就是了,他很乖!”
瘦猴回答地很简单。
郝俊点了点头,随手拖了张椅子在大哥面前坐下,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褚全方!”大哥很快就开口了,很机械。
郝俊一愣,随即又问道:“哪儿人?”
“kf市人!”
“那个褚老板是你的亲叔叔!”
“是的!”
“看起来不像啊,你们两个长得可真是两个极端,你不会是抱养的吧?”郝俊随口开了句玩笑。
“不是!”
那大哥依旧很迅速很机械地回应。
所有人都没有因为郝俊的笑话而露出笑颜,那大哥的回答是如此机械却又高速,仿佛就是应答机器一般,东子他们不明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身侧的这个瘦瘦的男人究竟是用什么样的方式将大哥变成了这副模样,与他们印象之中当真是完全背道而驰。
东子诸人几乎下意识地一个动作,离着瘦猴更远一些。
设身处地,他们将自己想成了那大哥,浑身都不由地立起了鸡皮疙瘩,丝丝冷意袭涌全身,仿若绵延不断一般。
**上的折磨达成的效果是可观的,但这种无疑算得上是精神上的震慑,给与东子诸人的观感无疑更加让他们印象深刻,尤其是在未知的前提下,他们不知道瘦猴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酷烈亦或是诡异的手段,才会达成这样让他们心中无比生寒的效果!
郝俊知道有种说法叫做摧毁一个人的心理防线,使其彻底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