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袁啊,你说,当初郝区长和孙会长半强行的,让你们生产这些救灾物资的时候,说老实话,你们心里究竟清不清楚?”
吴卫东亲热地拍着袁松达的肩膀,真的好似多年的好友一般。
袁松达难免受宠若惊,但时日越久,这种感觉就越来越淡了,甚至他还有一点点比之吴卫东更甚的优越感,这是这个商业协会赐予他的,否则以他手底下那家小作坊似的玩意,如何能够进得了这吴卫东的眼界。
“吴老板,现在想来,心里也是唏嘘不已,当初也不知道怎么的,一头脑子热就钻进去了,丝毫没有去考虑损失什么的,您也知道,像我这样规模的小作坊企业,不定哪天就莫名其妙地破产了!”
“这么说来,你们当真只是因为郝区长和孙会长的号召,就几乎全员都投入了生产?”
“不怕吴老板笑话,怕是很多同仁都和我一样,稀里糊涂的!”
吴卫东点了点头,心里其实很不以为然。
即使在前几天,莲花市市政府以类似行政命令似的内部文件要求各个服装企业主加入到商业协会的生产加工中去,他依旧抱着几分迟疑的态度。
企业不是善堂,一切都是向利益看齐,虽然政府明文声称有财政保障,但类似于吴卫东这类人,深知只是多么不靠谱的事情,尽管如今莲花市的市政府的掌舵人严开顺严市长口碑向来不错,但想要让吴卫东像袁松达这般义无反顾,当真是不可能的。
袁松达的心境却与吴卫东完全不同,如今洪灾泛滥的事情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当初被孙老三裹挟进来的服装生产商们有种拨开云雾见天明的喜悦感,当然,震撼、敬佩到五体投地更是不可少。
要知道,当初消息刚刚到来的时候,这帮子忐忑不安的会员们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看向孙老三这个老混混的眼神里都有种犹如神明的感觉。
这也使得孙老三有一阵子极是飘飘然。
袁松达和吴卫东这边正说着话,突然看到茶座门口一阵骚动,原本还十分安静的大厅里哗啦啦地站起一大帮人。
袁松达急急忙忙也站起身子,探着头往外看,吴卫东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喝了口茶,轻轻地朝着里面扬了扬手,示意服务员添茶水,做派无疑十分淡定和从容,很是显出他比之袁松达更好的修养。
但这并不能消除他的好奇心,在柜台处伸着玉手轻掩着殷桃小嘴的美茶娘便注意到他眼神的余光一直注意着人群最集中的地方。
这茶座虽说如今还上不了档次,也算不上优雅,连名字都只是“朋友”,俗到不能再俗的地步,但往来的都已然算得上是有身份的人了,像袁松达此类,虽说在吴卫东面前上不了台面,但在普通市民眼中怕也是富裕之人了,何况他在这茶座之中的确是贵客,却不算是豪客。
吴卫东注意到,从茶座门口走进来一帮人,当先一人倒是精神,只是皮肤褶皱地厉害了些,像个面筋一样耷拉在一起,外表起码比真实年龄涨了十岁,太过显老,身材不高,偏瘦,怎么看怎么有点那个的味道,若是他来自后世,一定会用出“猥琐”一词来贯在此人身上。
很有特点的人物,第一眼却多半会给人恶感,但恰恰是这样的人,刚走进茶座,一路淡定饮茶的人居然都站了起来,一个个围了上去,俨然是将此人当成了中心人物。
瞧这面貌,瞧这做派,瞧这欢迎的人群,吴卫东心里一动,已然知道来着是谁了。
心里也想着上前一步,打声招呼,毕竟此刻严格算起来,他也是在人家的屋檐之下,只是矜持还是让他止了步。
柜台里的美丽女子又打了个哈欠,都说美人嗜睡,慵懒的模样的确是极有诱惑力,她看到吴卫东的下动作,又看了眼满面红光的孙老三,不禁撇了撇嘴。
却没想,那边孙老三并不忙着应付众人的寒暄和恭维,却是扯开嗓子吼着:“小茶呢,小茶,快,显显你的手艺,贵客可是来了!”
美茶娘极是不情愿的从柜子之后闪了出来,扭着小蛮腰,一步两步地走到孙老三的面前,把一些个本就是冲着一睹芳颜的猪哥们看得如痴如醉。
她却是冷哼了一声道:“都说了多少遍了,我姓佘,不姓茶,若是再犯糊涂,老娘以后就不伺候了!”
众人一愣,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女子居然是个小辣椒似的人物,别看孙老三平日里拽的二五八万似的,在她的面前却立马就焉了。
“小佘,小佘,泡个茶,泡个茶,有贵客,有贵客!”
孙老三变了脸色,怎么瞧怎么谄媚,让一些隐隐将他当作未来事业领路人的一些人心里不禁自我怀疑起来。
孙老三作为茶座的老板,之所以对于一个茶娘畏之如虎,多半是因为郝俊的原因。
郝俊生怕孙老三特意花重金请来这位技艺的确不凡的气质和外貌均是不俗的女子,心中抱有不纯的目的,上次来的时候就多说了几句,意思就是替她撑腰,初始她未将少年的话放在眼里,再者,这孙老板虽然看起来有点不堪入目,实质上为人还算是有准则,只是后来看这孙老板当真是对她多了几分小心,心中便是一动,她本就是聪慧的女子,试了几次,就成了如今这样一副局面,说来也是好笑。
“贵客?哪来的贵客?”
美茶娘见好就收,心中却是有几分好奇孙自强口中所说的贵客究竟为何方高人。
一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