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夏微微一笑,道:既然证据不足,不要为难这位姑娘了。
县令连连点头,转而喝斥两名捕快,道:以后做事用些心!
两名捕快应道:诺。
县令看向唐佳人,道:今日之事,你要多谢这位公子。
唐佳人装出后怕的样子,一脸无辜地问:若没有这位公子,县令大人是不是要把我下到大牢里去啊?
县令再次尴尬了。
唐佳人抱拳,对着端木夏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公子,再见了。言罢,转身便走。
阿潘处理完伤口后,出现在门口,与唐佳人走了个面对面,上下打量一番后,拦着不让走。
唐佳人大大的惊住了。
她那一脚踢出,其效果如何,心里有数。可这阿潘好似完全不知道疼,且走路如常,这就有些恐怖了。唐佳人不禁怀疑,眼前这个铁头怪还是人吗?答案很可能是否定的。
唐佳人沉下脸,道:让开。
阿潘憨笑:嘿嘿
唐佳人暗道:这是傻了吗?所以不知道痛?还是另有原因?
她往左边走,阿潘就随着她向走;她往右边走,阿潘就随着她向右。寻常女子,定会被他吓哭的。唐佳人眸光冷了五分,突然一抬腿,吓得阿潘立刻捂着胯下后退。
唐佳人借着阿潘让出来的空隙,迈出了门槛。心中暗道:看样子也是怕疼的。怕疼就好。就怕遇见不怕疼的人,永远不知道长记性。
阿潘见唐佳人戏耍自己,由鼻孔里发出粗重的闷哼声,再次张开手臂,拦下唐佳人。
唐佳人抬眼看向阿潘,目光不善。
阿潘发出闷闷的怪异的笑声:嘿嘿
端木夏从衙门里走出,呵斥道:阿潘,让开,不得无礼。
阿潘粗声道:公子,她她踢碎了阿潘的蛋,不能放她离开。
端木夏:
唐佳人:
阿潘强调道:阿潘以后就是废人了。
端木夏问:你想如何?
阿潘道:让她给我当娘子。
唐佳人觉得脚又痒了。
端木夏微微皱眉,呵斥道:胡闹!
阿潘道:求公子,就把这么漂亮的小娘子赔给阿潘吧。
端木夏扫了眼阿潘。
阿潘那颗圆滚滚的铁头动了动,也不知是低垂下头,还是点了点头。
唐佳人心中有火,感觉自己好像被一只流着口水的癞蛤蟆给盯上了,那叫一个恶心。再者,阿潘那不怀好意的目光,从铁头的两个窟窿中透出来,有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极其不舒服。她刚要张嘴说话,就见一行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过来。
为首之人,正是布店老板娘的男人。
他一手扯着步让行,身后还跟着五六人。其中两个人抬着简易的板架子,板架子上躺着一位干瘦的老者,胸口没有一丝起伏。另外两人,手持棍棒,一脸气势汹汹的样子。还有一人,是位长脸妇人。
他们一路跑来,尘土飞扬。
布店老板将步让行拉到县令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气喘吁吁地道:县县令大人,请请大人为小人做主啊!这人杀了我娘!。
步让行的发丝有些凌乱,一只眼半眯着,眼皮呈青紫色,唇角挂着血丝,一脸的尴尬之色。
县令心中有气,恨这些人不长眼睛,非要在今日闹腾,简直就是掴他的脸。不过,碍于大人物和刺史在,不好发作。他深吸一口气,道:休要喧哗。有事慢慢说。本官自会为你做主。
步让行立刻道:大人,小人更冤枉啊!
唐佳人再见步让行十分意外。她前脚回到小镇上,他后脚就出现在这里。缘分若真这么巧妙,她为何总是遇不见休休和刁刁?唐佳人心中产生怀疑,对步让行保持了警觉,悄然观望着。
布店老板道:冤枉什么?你药死了我娘!周围邻居都看见的。可怜我娘啊,本来只是小病,却因听信你的话,吃了你的药,活活儿被害死了!跪着爬到老妪的尸体前,嚎啕大哭起来可怜我家炕上的刚被人杀死,老娘又被人害死,老天爷,你可要惩罚坏人呐!不能让好人死不瞑目啊!
县令看了眼刺史,陪笑道:大人,您看
刺史道:县令自当为百姓做主。只是本官与公子不方便久留,还是要与县令说上几句话才好。
县令当即正色道:下官这就审案。看向布店老板你且说明白。敢有欺瞒,棍棒伺候!
布店老板收敛了哭声,一叠声地应道:晓得晓得,小人晓得。前几日,小人的婆娘被人杀于布店里。家中老母哭坏了身体,一病不起。抬手指向步让行,这个狗东西看见老母院中坐,自称大夫,要给老母看病。老母信了他的鬼话,吃了他给的药,结果一命呜呼!大人呐,你一定要给小人做主啊。小人老老实实的本分人,家里却接连出人命,让小人怎么活啊?小人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县令暗道:好你个贼头,刺史大人和贵公子面前,你嚷嚷着一头撞死,岂不是要断我官路?!
县令安抚道:你且宽心,但凡你所言非虚,本官即刻为你做主!
步让行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用更大的声音喊道:大人呐,小人更冤枉!小人本就是大夫,正当悬壶济世。今日恰巧路过此地,见到院中妇人咳嗽得厉害,便起了恻隐之心,给她诊治一番。谁知道,那妇人突然就死了!将手探入怀中,取出一包药粉,大人请看。这就是小人给那老妇人的药。寻常大夫都知道,就是止咳之物。
县令道:仵作来!
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