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宋钦宗刚刚登基的时候,耿南仲自认为自己在东宫奉事过宋钦宗,而且自己的帝师!应当掌握大权,直接出任宰相都不算过分。
但是结果却是吴敏、李纲等人超次升职。官位还拍在他的上面,耿南仲心中大为不平。
于是每次处理政事都会提出不同意见,排挤不附和自己的人。李纲等人认为不能与金国和议,应当召集天下勤王之军前来救援。而耿南仲则是竭力阻止,单独主张和议,所有的战守军备都被他下令停止。还禁止任何勤王军队前来汴梁城解救。
党争,党争。不单单是不同派系之间斗争,哪怕是同一边的人也在争!说到底也只不过是因为权力罢了。耿南仲都一大把年纪了,走路腿脚都不利索,还想着身居宰辅之位,打击排挤所有不同意见者。根本就不管自己会对这个国家会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这个卖国贼和伪君子熬过了靖康之耻。又去拍康王赵构的马匹,却被赵构所鄙视。赵构曾经说过“耿南仲耽误国家大事,误国误君!天下共知!我曾想亲手用剑杀了他。”这个伪君子最终被流放南雄,走到半路就病死了。
他死的轻巧,可是汴梁城里的二百万冤魂找谁去索命!被抓到北地的那些苦命之人又要找谁去喊冤!
此刻,耿南仲为了排挤李纲,居然不肯放刚刚击破金国大军的常胜军入城,完全就是为自己的私欲!“你李纲招揽的人就是我的敌人!”非常简单的是非观念。
只不过,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招惹上的是什么人!
无数只火把将汴梁城外照耀的一片明亮。火光映照在高阳的脸上,带出阵阵忽明忽暗的光影。古井无波的脸上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涌动。
“嘁~~~”高阳突然咧嘴一笑,脸上满是冷漠之意。
微微仰起头看着城墙,挥了挥手,寒声说道“准备攻城。”
大批辅兵们迅速驱赶着马车将城外的大片空地清空出来。众多身上还带着战火之色的正兵们策动着胯下战马缓缓上前,人人手中都是弯弓搭箭。
城墙上的都门禁军们全都为之色变!那名军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颤抖着嘴唇还想要说些什么。就听到“嗡~~~”的连绵声响,从城外的常胜军军阵之中腾起了大片的乌云!
乌云盖顶般的密集箭雨洗刷了城墙。接连三轮箭雨之后,犹如收割之后的麦田一般插满了锋利长箭的城墙上再也见不到一个活人。
侥幸活下来的都门禁军们全都屁滚尿流一般从台阶上翻滚下去,哭泣喊叫着亡命逃窜去了。家养的兔子永远都只是兔子,你不能指望兔子露出大门牙就能吓跑百兽之王!
“这,这,这......这还有王法吗?!”躲在台阶下面的耿南仲颤抖着嘴唇,看着从城墙上面犹如涓涓溪流般缓缓流下的血水,双目无神的喃喃自语道。
对于耿南仲来说,全天下的宋国军马不可能向着汴梁城下手!他们都应该听从朝廷号令才对,怎么会有这种对着汴梁城放箭的宋军?这是大逆不道!这是叛逆!这要诛九族!
精通党争之道的耿南仲根本就不明白世道早就已经变了。决定天下命运的地方已经不再是汴梁城的朝堂之上,而是在那些原本被他们瞧不起的武夫们的手上!
众多常胜军的辅兵们开始组装简单的攻城器械。所有的常胜军将士们都对高阳的命令没有任何异议。哪怕他们不久之前还是宋军之中的一员。
还没等扛着长梯的重装甲士们开始攻城,对面的城门却已然打开了。
在都门禁军们溃逃之后,重新接管了局势的李纲和张叔夜很快就下令打开城门,迎接常胜军入城。
大队的常胜军开始列队入城,对于可能的伏击根本就不屑一顾。都门禁军要是有那本事,压根就用不着他们来汴梁城救援!
“高将主!”神色复杂的李纲迎上了身上还带着血战之意的高阳。拱手行礼,沉声说道“为何要擅杀禁军将士!?”
高阳勒住战马,面沉如水。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李纲,双目之中满是冷意,寒声说道“我千里迢迢的来救援汴梁城,不是来被你们当做猴耍的!刚刚是谁不让我进城?嗯?!”
李纲面色一暗,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被人搀扶着,身子还在打着摆子的耿南仲来到他的身旁。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指着高阳的鼻子厉声喝骂道“匹夫!竟敢纵兵攻掠汴梁城!你可是犯下了大逆不道之罪!这天子脚下,岂能容你猖狂!老夫即刻入宫,定要参你一本。诛尔九族!”
“呵。”高阳咧了咧嘴角,无声的笑了起来。左手扶上了身畔的刀柄,冷笑一声,说道“这个老匹夫是谁?”
“你!!!”耿南仲被高阳一句话给噎的差点背过气去。他可是堂堂帝师!当朝尚书左丞、门下侍郎!居然被一个不知道哪个乡下来的山野匹夫给如此羞辱。已经一大把年纪的耿南仲被气的面色铁青,半响说不出话来。
“高将主!”李纲上前一步,拦在了高阳的身前,沉声说道“此乃当朝尚书左丞、门下侍郎耿南仲大人,不可无礼!”李纲常年在外奔波,阅人无数,他已然看出高阳动了杀意!
“哦~~~”高阳扬起声调,微微眯起眼睛,冷漠的双目之中闪过一抹杀意。冷声说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屈膝投降,卖国卖皇帝的伪君子啊。”
“你!!!”快要被气吐血的耿南仲花白的胡子都要被吹直起来。颤抖着手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