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峥从楼上跳下来以后,片刻也没耽搁,快速的消失在了胡同之中。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上了二楼,查看起屋里的情况来。
他比杨峥熟悉楼上的情况,上楼以后直奔某一张桌子,直接蹲下来查看桌腿。
那个人摩挲着桌腿上的伤痕,心想果然还是留下痕迹了。此事是一时兴起,一切都是凑巧了,别人就是有心查,也查不到什么,除了这个伤痕!
那个人蹲在地上,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以他对杨峥的了解,那个人只要闻到一丁点味儿,都会顺着味儿找来的!
看来,得毁灭证据啊!只要他看不到这个伤痕,那么一切,都是无解的巧合。
他想得很好,却不想,杨峥早就先他一步找到这里,这个伤痕,更是没能瞒过杨峥的眼睛。
杨峥雇好了马车,载着杜家的三位女眷回了桃溪镇。
在车上,李氏小憩了一会儿,睡得极不安稳。
杜玉娘瞧着心疼,知道今儿这事儿还是在祖母的心里留下了几许阴霾。老人家心善,又是信佛的,难免会觉得今天这个事儿有点造孽了。
唉,世事难料啊!
等一行人到了家,杜家人也感到万分惊奇,不是说要逛庙会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杜玉娘就把庙会上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说了说。
全家人都吓了一跳,刘氏更是把杜玉娘头头到脚打量一遍,生怕她哪里受伤了,不好了。
杜玉娘拉住刘氏,只道:“娘,我没事,当时杨大哥反应快,一下子把我拉开了,我连根头发丝都没掉!”
刘氏见她确实活蹦乱跳的,这才放下了心。
杨峥就道:“叔,婶儿,是我不好。今天要不是我非要拉着玉娘去庙会,也就不会有这事儿了。”
“这是天灾,跟你有啥关系,谁能想到呢!”
“就是!再说了,要不是你,玉娘指不定就受伤了。你真当我们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了?”
刘氏只道:“行了,都别想这事儿了!咱们一家人都平平安安的,比啥都强。”
杜河清也道:“行了,下晌外头该忙了,杨峥啊,你也别走了,晚上吃完饭再回,啊!”
杨峥点了点头,没说别的。
李氏早就回屋歇着去了,杜玉娘倒是没受啥影响,只是觉得如锦有点不大对劲。她在外人面前,明明一点情绪也没表现出来,但是杜玉娘就是觉得,她好像对杨峥很有意见似的。
很明显。
找了个没人的空档,杜玉娘就问如锦:“你怎么怪怪的?”
如锦拒不承认,“我哪里怪了?”
“杨峥也不想的,这又不是他的错。”
如锦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杜玉娘,可怜的孩子,功力微薄,根本看不到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东西。
杜玉娘则是一头雾水,到底她俩谁是傻子?
这个时候,天气已经有些冷了,杨峥想像夏天那样待在院子里是不合适的。想来想去,杜玉娘就让他去虎子那屋休息一会儿。
杨峥倒是不累,他有一肚子话想要跟杜玉娘说,全被今天这个突发事件给打乱了。
时机不对,这个时候玉娘也累了,应该让她也好好休息一会儿。
杨峥想到这儿,就没推辞,去了未来小舅子的房间。
杜安盛的房间布置的很简单,除了一组炕柜,一只小小的衣箱,剩下的几乎都是书。
书桌上摆着文房四宝,还有一些写满了字的宣纸。
这些书可值不少钱呢!看来这孩子还真是非常用功啊!字写得也不错,有模有样了。
杨峥巡视了一圈,就躺到炕上休息去了。他其实并不累,但是他现在需要静一静,想想白天发生的事。
与此栈里,一名娇俏如花的少女端坐在桌子前,脸上寒霜密布,看样子是刚发完脾气。
这名少女大概十四五岁的模样,生得娇小玲珑,浑身上下穿戴得都是非凡之物。此女子眉眼间皆是贵气,哪怕此刻她正处于盛怒之中,但是依旧给人一种十分端庄,有气质的感觉。
站在少女身后的奴仆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头都快要低到脚面上去了。
不多时,外面有人道:“郡主,八爷回来了。”
少女秀眉微皱,十分不情愿地道:“让他进来。”
听语气,还算平和。
少女身后立着一位嬷嬷,全程面无表情,这个时候却是微微的皱了皱眉。
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郎。
少年身姿挺拔,模样清秀,任谁瞧着他,都会觉得他是个朝气蓬勃,风度翩翩的少年!但是若是细看,就能看到少年人藏在眼底的阴郁,好似一汪寒潭一般,冻得人发冷。
“郡主。”少年进屋以后,规规矩矩的向少女行礼。
少女不动声色,她身后的老嬷嬷却是用一个眼神,就把屋里其他的人都赶了出去。
“处理了?”少女娇~柔的声音响起,好似山间清泉,又似黄莺出谷,好不清脆。
那少年只道:“处理了。”
少女轻哼一声,显然并不满意。一张俏脸上仿佛凝结出了寒霜,眼里的恨意,却如同一把烈火。
“郡主不必心急,今日之事,全是巧合,五哥那边什么都查不到,咱们总会有机会的。”
少女叹了一口气,只道:“他们都要成亲了,又是父亲首肯的,谁能阻拦。那贱人若是死了倒也罢了……”
白天那一幕,深深的刺伤了她的眼,她的心。
五哥对谁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