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
怎么会嫌弃!这些衣裳都是好料子啊!有现在穿的厚料子单衣,也有过一段时间才能穿的夹袄,褙子,还有一件特别厚实的棉袄,一看就是留着冷的时候穿的。
珠珠眼睛红了,可是脸上却挂着笑容:“杜姐姐,我不嫌弃,从小到大,我很少穿新衣服呢!你的这些衣裳,跟新的一样,还有香味呢!”
杜玉娘就拍了拍她的手,“以后啊,你就在作坊里帮我的忙,好好孝顺你爹,你们爷俩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珠珠从小到大受尽白眼和冷落,哪里享受过这样轻柔细语的对待,就连她爹也是一样,粗心大意把她当成儿子养,从来没跟她好好说过话。
堂屋里朱老怪也有点不得劲儿了,以前他性子倔,见不得别人半点怜悯和施舍。但是现在这几年,他也想明白了,那点脸面也不值得什么,最主要的是闺女能过得好一点。
他也看得出来,杜玉娘确实是真的关心珠珠,所以心里也不那么排斥,他亏欠闺女的太多了!
“老朱,待了几天,咋样?”
朱老怪就道:“挺好,房子比我们住的那个好多了,吃得也好,我们都没开火,都是作坊那边做好了送过来的。只是,我老朱心里不得劲儿啊!天天没活干,实在闲得难受。”
杜玉娘想了想,就道:“这几天呢,会有人来作坊这边干活。门口那些空地,全都得圈起来,还得再建几间房子。来干活的人也不少,到时候人多手杂,难免有顾不到的地方,你和珠珠呢,就帮忙照看一下这里里外外的事就可以,主要就是防范有人来捣乱!”
朱老怪一下子就明白了,“我懂了,护院呗!”他一点也不觉得这个差事有什么不好的,关二爷还当过护院呢!只要不让他白吃饭,就比什么都强。
珠珠也很高兴,主动说道:“杜姐姐,你不知道,我爹的那个长相,就够吓人的了,他有时候连话都不用说,只要黑着脸站在那里就行。”
朱老怪一点也不觉得女儿这话有什么毛病,还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闺女所言非虚。
流萤没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
杜玉娘倒是不希望朱老怪跟别人起冲突,可是前车之鉴摆在那儿呢,不能不警惕啊!
“这村子里的人啊,没有大奸大恶之辈,不过是些见钱眼开的小人,倒也不至于大动干戈。怕就怕,是外面来的人,要找作坊的麻烦,视情况而定吧!”相信村子里的人也好,外面来的人也好,见了朱老怪,都要三思而行。
更何况,还有人要陆陆续续的往这边来呢!等这支队伍形成了规模,再想有人来捣乱,可就得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了。
“杜姐姐,你放心吧,我爹心分寸呢!你别看他腿脚不好,可是我爹有一手打暗器的绝活,用指甲盖大小的石子打麻雀,都是一打一个准。”珠珠十分自豪得扬起下巴,“小时候,我和我哥就是靠那些麻雀打牙祭的。”
珠珠突然提起朱宝,让气氛有些尴尬了。她懊恼地闭起眼睛,暗道自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灶间的朱老怪一言不发,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杜玉娘连忙起身,解围道:“不想老朱还有这种手段,那可要见识一下了。”
“爹。”珠珠讨好地走过去,扶起他道:“走嘛,去外面。”
朱老怪哪里舍得怪自己闺女!要怪就怪他自己,早年对儿子不管不问,后来又把人宠坏了。
“好,走!”他眼里恢复了一点神采,跟珠珠率先往外走去。
杜玉娘和流萤跟在父女二人身后往外走。
朱老怪的脚跛得不厉害,慢慢走路的时候,根本看不出是个腿脚不好的人。他站在一块空地上,手里握着七八枚石子,都是珠珠给他捡来的。
远处的树枝上,站着十余只麻雀,好不热闹。
朱老怪只看了一眼,便将手中的石子甩了出去,几只倒霉的麻雀被打中,从枝头栽了下来,掉到了地上。幸存的麻雀展翅高飞,离开了这片危险地带。
“嗬,真是好厉害啊!”流萤眼睛都直了,下意识的鼓起掌来。
珠珠则是飞快地跑了过去,麻利地将地上的麻雀都捡了起来、
“爹,有五只!”
朱老怪将手一摊,手心里赫然还有三枚石子。
杜玉娘不由得也鼓掌叫好,“老朱,你这一手真是绝了。”
珠珠把麻雀往杜玉娘面前一递:“看,脑袋都要打掉了,我爹这是还留着力道呢!”
杜玉娘勉强也算是个习武之人,虽然她不会玩暗器,但是已经有了内劲,自然看得出朱老怪这一手的门道。
老实说,珠珠的话,一点也没有夸张。朱老怪要是发全力,只怕这石子就是要人性命的利器。有了这个,等闲人不敢近他的身了,也算是弥补了他腿脚的不便利。
“今天真是开了眼界了。”而后赶来的柳星儿也称赞道:“好功法。”
朱老怪长吁一口气,像是完成了什么使命似的。
这种感觉真的不错,能证明自己不是废人,多好。
杜玉娘办完了正经事,就又去作坊视察了一番。
工人们做事还算尽心,主要是倪氏能干,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不但物尽其用,人也是管得很不错。
杜玉娘很满意,抽查了几样产品的质量,都很过关。
倪氏见杜玉娘脸上有了笑容,便爽利地道:“东家放心,这质量啊,绝对不会出现差错的。所